這其實是因為她修煉真氣,難免要大量吸納能量。
能量從哪里來?
中醫上說的“水谷精微”,也就是日常飲食是主要方面,而吐納天地元氣,獲取天地元氣中的能量,則暫時只能作為輔助。
這是因為江琬功力尚淺,對天地元氣的吸納能力遠遠不足。所以她要吸取能量,必須先以進食為主。
江琬忖度:“只靠吃飯還是下策,最好能煉制一些大補元氣的藥物。”
制藥方面,她本就是專業,要是再能與這個世界的醫術相印證,想必能很有收獲。
她想:“明日我需得去幾家醫館看看,最好還要去城隍廟一趟。”
用過晚飯,因劉媽媽在身旁還不曾入睡,江琬也就不急著修煉內功。
她取了之前買的書出來看。
而這個時候,從皇宮出來又回到羽林軍營區的清平伯,則剛剛審過了高二魁。
高二魁是伯府外管家,按說是清平伯心腹,本不該有任何消息瞞他。
但清平伯常年不在家,高二魁終究卻不過老夫人的權威,選擇了在真假千金這樁事上聽從老夫人的吩咐,沒有告知清平伯。
不過如今清平伯親自來問,他到底不敢再瞞,當下竹筒倒豆子般便將其間種種事由悉數說明。
原來最開始發現江元芷不是親女的,其實是伯夫人。
江元芷年滿十三,到了該說親的年紀,正逢浮云觀老祖師云游歸來,伯夫人便帶她前去求見,想探問姻緣。
不料歸塵祖師見面便直言:“此非夫人親女,亦非伯府血脈。”
伯夫人一聽,不敢懷疑歸塵道長的話,只立即帶江元芷返回伯府,告知老夫人。
老夫人則當即做出封鎖消息的決定,不但不許事情外泄,連伯爺都不許告知。
此后如何追查,又是怎樣確認江琬才是清平伯嫡女等事,高二魁亦都逐一述說清楚。
清平伯一直沉默聽著,直到高二魁將一切來龍去脈都講述完畢,說到后來再無話可說,只能戰戰兢兢偷覷他,又結結巴巴想求饒。
才倏地笑一聲:“老子不在家,你們一個個都能上天入地了!高二魁,做個伯府小管家,真是屈才了你!”
高二魁抖得跟篩糠似的,只是求饒:“主君寬恕,小的委實是無可奈何,老夫人的命令不敢不從啊!”
清平伯才懶得跟他分辨,直接拎了他扔到門外邊,對守在門外的江源道:“打斷雙腿,給他十日養傷,十日后送老夫人京郊別莊上去!”
高二魁一下子驚叫:“主君饒命!”
江源繃著臉,抽出汗巾子堵了他的嘴,手起掌落,咔咔兩聲,就將他雙腿一齊劈了個對折。
高二魁的慘叫聲被堵在喉嚨里,清平伯牽了自己的玉聰寶馬,便飛身而上,縱馬疾行。
夜色漸起,月光如水。
玉聰馬日行千里,飛奔如電。
尋常快馬從西京到建州城,若飛奔不停,三四個時辰可行,可清平伯的玉聰若全力疾行,一兩個時辰足矣!
夜深,亥時將至。
江琬看話本子也看了一個多時辰了,劉媽媽就想勸她睡覺。
不料江琬倏一下便將手上的書冊拍到桌上,竟怒罵起來:“這寫的什么鬼東西,天下男人都死絕了嗎?此等無情無義之人,竟還盼他浪子回頭?垃圾回收?”
劉媽媽一驚,正要問江琬是看了什么,竟這般義憤填膺。
她們的房門前就忽地也響起“咔嚓”一道脆聲。
江琬立刻抬手就將桌上話本當做了武器,猛地飛擲出去,同時清斥一聲:“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