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規則,此來與會之人,不論是何身份,只要有意上場競賽,便可自行來鼓臺報名。
等這邊的女官們宣布報名開始后,有意報名的人就可以開始奔跑。先到達鼓臺的自然先得名額,第一場,報滿十二人截止。
這十二人將組成一隊,與長公主這邊的女將隊伍相互競爭,參與球賽。
同時,鳳凰莊這邊的仆從們又飛速在馬場邊搭起了臺子。
這些臺子有些用作看臺,提供給不參與馬球賽的夫人與郎君娘子們使用。
還有一邊空地上,卻一道鋪開,擺了數十張桌案。
這些桌案上鋪了宣紙,擺了筆墨硯臺。
有興趣的郎君與娘子們則可以過來一展所長,無論作詩作畫,總歸以今日之馬球盛會為主題。過后,詩畫兩邊也都要評一回魁首。
不論馬球賽的勝出者,還是詩畫魁首,都是有彩頭的。
長公主道:“若是詩魁,本宮舉薦他到詩詞大家東川居士門下記名學習。若是畫魁,本宮贈他一幅秘藏,前朝三絕居士真跡《河洛八卦圖》!”
場下微有騷動。
東川居士之名自不必多說,此等隱逸名士,曾被陛下求賢若渴也不肯入朝之人,是多少世家子弟想入其門下,卻也不得其門而入的。
就算長公主說,舉薦只是做記名弟子,也自然有大把的人對此欣羨向往。
而那《河洛八卦圖》,三絕居士真跡的價值且不說,重點是,這《河洛八卦圖》據傳是仿傳說中的《河圖洛書》所畫,因此別具神秘性。
在對此感興趣的人眼中,這《河洛八卦圖》的價值,與東川居士的記名弟子比,或許還更高些。
停了片刻,長公主繼而道:“而馬球賽上,表現最優異者,本宮親自帶他,做他半師!”
話落,場下頓生嘩然。
別看長公主口中只說是半師,這已經非常了不得了。
長公主的馬球會上,往常也總有十分誘人的彩頭出現,可似今日此等力度的,這卻也是首次。
當負責指令的女官在馬場一角敲響那豎立的令鼓,有意馬球賽的眾人都不敢怠慢,立時身形一動,邁開了腿便往長公主那邊的巨鼓奔來。
這其中自然是郎君居多,可女郎竟也不是沒有。
最顯眼的一個則是十公主的伴讀,虞國公府的嫡女桑又蓮!
這種競賽,自然是習武練氣的更比尋常普通人有優勢。而世家子弟中,縱使家有傳承,通常來說,習武的也多半是郎君。
能夠練出真氣的小娘子,則更是稀少。
如桑又蓮此等水準,自然算得上是其中極為杰出的那種。
高高鼓臺上,江琬站在長公主身邊,只見到場中眾人或輕功提縱,或大步狂奔,百般姿態,好不熱鬧,前方倒有幾個熟人。
如江珣和江璃,如裴卓、蘇輝、岳延江,還有韶文穎、桑允文等。
但在最前頭的那一個,江琬卻不認識。
只見他二十出頭年紀,一臉儒雅沉穩模樣,眉目略有幾分俊美。
雖是奔在最前頭,大步流星,輕功不俗,可他眼神中卻沒有一般頭名應有的興奮飛揚,反而略帶幾分沉靜憂郁。
江琬心中有股敏銳的直覺,當下立刻問旁邊一名女官:“這位姑姑,此人是誰?”
女官道:“這是太師府,楊家的三郎君。”
江琬:“……”
江琬的眼神亮了起來,就是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