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三郎接住了這一球,他不但接住了,他還反手就將這球直直往青鸞隊這邊的球門擊去。
馬場何其闊大,他的位置距離對面的球門至少也有數十丈,然而就是在這樣的距離之下,他這一球飛似流星,跨越長空,竟有要進球之勢。
場外,一陣歡呼聲起。
已經有郎君們在大喊“好球”了。
如此熱烈的氣氛下,詩畫臺邊,“文人墨客”們也早已開始揮毫潑墨。
眼看鴻鵠隊真要進球,紅巾女將們都回援不及,先前落在后方的江琬正好一提韁繩。
她座下的烏云踏雪是真正的神駿,此時輕輕一躍,就是近十丈。
那球似流星,烏云踏雪追逐的速度卻分毫不慢。
它四蹄如風,江琬立起在馬背上,當風前行,不過呼吸間,她就到了球門前,堪堪在小球進洞時追上了這只七寶球。
月杖一伸,砰!
球被攔住了。
這一瞬間,真氣碰撞。
那小球之上,勁力雖巨,江琬反手將之擊退,卻更有一股磅礴之力。
她用上了擒龍控鶴功的技巧。
小球一轉,被反擊回去。
“好!”青鸞隊的幾名女將皆是大聲呼好。
其中兩名女將被隊首指揮著回到球門邊,負責防守。
卻見那小球帶著呼嘯風聲,再次飛撞著往鴻鵠隊的球門而去。
超越百丈的距離下,這球能直接飛進對方球門嗎?
這很懸。
按照馬球賽上通常的打法,同隊的隊友之間往往是要多方傳球的。
畢竟馬場太大,而這小球能承受的真氣卻是有限的。參賽之人就算身懷武功,力量技巧皆非尋常人士可比,這小球一次能飛躍的距離也不可能太長。
青鸞隊這邊,有經驗的女將已經開始往對手的半場縱馬奔跑,想要等著小球落下,或是將要被對方隊員截住時,再行接力。
江琬一提馬韁,也控馬往對面半場奔跑。
那邊,江璃咧嘴,奔跑中對著江珣嘟囔:“大哥,琬娘是不是太狠了些?都不給哥哥們發揮……”
話音還未落,只見那邊楊三郎控馬往東南方向一陣穿梭。
他高高舉起月杖,一揮,再次精準截住了江琬的球!
但這一次,球雖被他截住,他手上的月杖卻再沒能如上回般施展出神力。
相反,當那杖頭與寶球相互一撞,同一時間,一股綿薄而刁鉆的力量就順著這小球直直傳入這月杖球桿之上。
楊三郎只覺得手腕受力,小球落地,他的整只手卻也是一陣發麻,竟險些沒能握住這直球桿。
“這……”楊三郎抬眼,心驚。
這時,江琬也終于奔馬而至。
小球滾落在楊三郎馬足邊,江琬便揮動月杖,做出要與楊三郎搶球的姿勢。
楊三郎一手控韁,另一手正忙著握緊手中月杖,眼看江琬奔馬而來,避之不及。
他就強行一提韁繩,同時身軀后仰。
這時候,他座下馬兒的后半身還橫在地上寶球之前,這是因為,即便在倉促間,他也還是下意識地想要阻擋住江琬搶球。
楊三郎卻根本料想不到,江琬的真實目的其實并不是要搶球。
電光火石間,江琬的馬與楊三郎的馬擦身相錯。
江琬的月杖揮到了楊三郎胸前,楊三郎避無可避,猛地一下就翻身落馬。
咔嚓一聲,江琬的馬踩過了楊三郎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