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這種大災害,朝廷對下隱瞞是必然的,否則輕泄消息,難免會造成動亂,這必定又給應對災害增添麻煩。
可對上,尤其是在一些朝廷重臣那里,不可能毫不透露。
而這種事情,只要透露,就要有所運轉,只要運轉,就不可能了無痕跡。
可實際上,長公主在京郊仍然舉辦著她慣愛舉辦的馬球會,京中物價穩定,也未有任何勢力暗行屯糧之事。
邊關將領也未有調動,永熙帝要辦長春節,京中世家子弟們還爭搶著想要在長樂夜宴上為陛下獻藝呢!
秦夙沉聲道:“還有一個可能,那便是……天狼欲入關,天狼令再現,蒙蔽了天機。”
“天狼令還能蒙蔽天機?”江琬有些驚奇。
她雖然聽清平伯提起過當年天狼入關的舊事,但有些細節清平伯還是沒有跟她完全說明白的。
相比起土生土長的秦夙,在有些秘辛方面,她當然了解不足。
秦夙語氣微微遲緩道:“若有大祭,付出千余童男童女性命為代價,便是有可能的。”
江琬聞此,頓生毛骨悚然之感,她厭恨道:“這些畜生,實在可惡!”
說話間,兩人早已沿著石階通道,又快速回返到放置了魏皇寶藏的石室。
江琬念頭轉動,繼而道:“便是天狼令蒙蔽了天機也不怕,我們既已知曉此事,再去提醒裴監正一回,不怕他還測算不出。”
秦夙道:“便是他還測算不出也不怕,我大不了再多去提醒他幾回,總要說得他行動起來。”
說著話,兩人忽然又互相一對視,一種默契便共同涌上心頭。
回程的路比起先前可要好走多了,石室已經清空,秦夙只需要用同心環再開門就是。
出得石室,越過外間空洞,又過了一重重門,行到原先的火海處。
火海早已消逝,自然也再不能對兩人造成阻礙。
過刀山的時候秦夙仍然背起江琬,這回,他心間的蠱蟲未再躁動。以他的功力,過此刀山不說是輕而易舉,倒也未曾再生波折。
走過刀山,再沿原路,跨過彼岸花海。
中途,江琬也憂心道:“你這蠱毒實在難解,這遍地的彼岸花,竟沒有一朵能發揮作用。”
不,它們還是能發揮作用的,只是都是反作用而已!
江琬想起自己空間里的那枚彼岸花花神精魄,這東西還非得“與魂合”,可叫人摸不著頭腦的是,江琬卻根本不知道那個所謂的“魂”究竟是什么,又要到哪里去找?
秦夙這時反倒看開了些,他道:“琬琬不必為此苦惱,一時尋不到也無礙。我這蠱蟲若實在是要發作,大不了……便叫小生再多來求一求琬娘子相助便是。”
說到最后一句,他言語帶了笑意,居然調戲了江琬一回!
江琬在他背上一下子汗毛炸起,下意識揪住他耳朵竟是一擰。
秦夙也不呼痛,卻反而又低笑一聲。
江琬:“……”
連忙放手,又用微涼的手背去貼自己灼燙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