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琬則拿出自己的初級機關技巧,用墨家真傳弟子的水平扎起了木筏。
她手上也沒有專業的工具,但她一身功力也頗為不俗,用照雪劍代替其它工具,做起木工也是有模有樣。
秦夙奇道:“琬琬你居然會做木工?”
江琬毫不心虛,笑嘻嘻道:“這么簡單,我一看就會呀,這有什么辦法呢?”
瞧這自夸的小模樣兒,怎么那么叫人喜歡呢?
秦夙唇角便也上揚,又輕輕撫過她秀發,然后跟著她一起,學著給她打下手。
木筏扎好,又削了兩根長木槳。
粗略給木筏試了試水,秦夙便輕輕一揮掌,將木筏推遠了些,然后攜著江琬的手,輕功一展,兩人就踏過一段水面,輕巧地上了木筏。
望河水浪濤滾滾,木筏置身其中,簡直渺小得仿佛頃刻就能覆滅。
秦夙腳下真氣就是一動,波濤之中,這木筏就如一支離弦的箭,匯入千流,乘風破浪,又何懼波濤?
江琬站在木筏上,這一次的心情卻又與上一回乘船時截然不同。
上回乘船,她心懷忐忑,謹小慎微。小舟行駛時波濤在外,顛簸在內,只把她顛得面青唇白,又哪里能體會到眼下的半分暢快?
而這一次,她都不用刻意施展千斤墜,自然就下盤穩當。
站立在木筏上,迎著一個個高高的浪頭,只見水流湯湯,天空長闊。
兩岸渺渺,風物飛逝。
見了這樣的天地浩大,又哪里還懼怕人間的汲汲營營?
江琬忽然一手輕拍木槳,悠悠便唱起了一首詞:“望河九天上,人鬼瞰重關。長風怒卷高浪,飛灑日光寒……”
歌聲悠揚,雖不說穿云裂石,卻也格外清亮豪邁。
秦夙聽得心頭微動,當下手一翻,手中竟現出了一支玉笛。
這是魏皇寶藏中的遺留之物,魏皇寶藏中有一部分如鮫珠之類的珍寶,量不算多,卻件件精品,這支玉笛自然也是如此。
秦夙將玉笛就到唇邊,腳下真氣放送,木筏仍然如飛般向著京城的方向行駛,笛聲卻也在同時乘風而起。
不高不低,瀟灑靈動,正與江琬的歌聲相和。
江琬口中唱詞,卻也不忘一路將望氣術開啟。
當然,這一路開啟的是初級望氣術。
初級望氣術的消耗對如今的江琬而言已經不算什么了,除了用久了還是會讓她感覺到眼花不適以外,要長時間使用也并不困難。
如要尋人,初級望氣術觀人氣機從無遺漏,可以說得上是十分好用。
她一路掃視,忽見前方一蓬蓬強大氣機從水下突出。
噗噗噗——
同一時刻,十數道寒光就從木筏四周突起,猛然向著秦夙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