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偏殿中,宦官魯敬居然二話不說就主動劃破了自己的手!
永熙帝也不計較他失儀,只是目光灼灼地看向江琬。
江琬立刻又抬手畫符,然后將生字符形成的瑩瑩光輝推到魯敬手上傷口處。
生機播灑,片刻間,便在幾人目視之下,魯敬手上傷口以眾人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愈合起來。
這一刻,時間都仿佛放慢了。
又過十數呼吸,魯敬手上傷口便只余一道白痕,竟已是全然愈合!
要不是新生的皮肉在顏色上比起原來的膚色略淺,這簡直就仿佛不曾傷過一般。
魯敬動了動這只手,來回捏拳又松開,片刻后驚喜道:“陛下,這生字符果真神妙,臣果然痊愈了!”
永熙帝看向江琬的目光頓時熱度又升,一時張口欲言,可話到嘴邊竟又仿佛無法開口。
是啊,江琬的生字符的確是十分了得,但是她畢竟只有一個人,一份力。再加上她清平伯嫡女的身份,永熙帝還真不好用她。
用得輕了浪費她這虛空生符的本事,用得重了又怕寒了重臣的心。
再說了,江琬總歸是個云英未嫁的小娘子,總不能因為她有個生字符,就把她征召到太醫院或是軍中吧?
永熙帝竟為難起來,一時瞪向江琬,眼中仿佛盡是憤恨之意,好像江琬領悟生字符,是一件多么暴殄天物的事情一般。
這些微妙的情緒變化很難言說,但或許是因為心中憾恨與惋惜太過激烈,永熙帝神色變化之明顯,卻是半分都沒掩飾。
江琬看了個清楚明白。
秦夙則微微皺眉,正要開口說些什么,江琬忽然道:“陛下,臣女一人之力有限,這生字符的存在,卻是一件能造福世間的妙事。臣女愿將此法公布傳授!”
永熙帝一時仿佛聽岔了般,只是難以置信地看著江琬。
反問道:“你說你要將這生字符向外公布傳授?”
江琬點頭肯定道:“是。父親曾教導我說,咱們江家滿門忠良,縱是只有微薄之力也要為國盡忠。又何況這生字符功效甚大,絕非微薄可以形容。”
她知道生字符的價值!
但她又說:“既是如此,臣女又豈能因一己之私而將此法秘藏?公布出來,每多救一個人,也是我一份功德不是嗎?”
說著,她竟還俏皮地眨眨眼。
永熙帝:“……哈哈哈!”
長笑一聲,又連道了三個“好”字。
一時看向江琬的目光中除了欣喜與欣賞,又好像更多了些憐惜。
仿佛是覺得江琬……虧大了。
生字符這等秘技,便是作為一個家族的傳承秘法都使得。
而如果不將其放在族內傳承,只是當做個人秘技,江琬要是能保持這符法的獨門性,她本身的地位也自會隨之節節拔高,將來便是成為女名士一類的人物也未嘗不可。
可江琬卻竟然口一張,輕而易舉就將這妙法許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