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月靈滿面笑容,看向江琬的目光是毫不掩飾的激賞與喜愛。說到江琬將成為天下間第一個能教授男學生的女博士時,她更是整個人都激昂振奮了。
反觀江琬,卻只是面帶微笑,得此重大驚喜,也并不浮躁半分。
她眼神平和,氣質高華,當真是寵辱不驚,大家風范。
師月靈當下更喜歡她了,直拉著她的手,將她夸了又夸:“琬娘,好孩子。你是當真跳出來了,有此名號,這內宅又怎么可能還困得住你?”
這內宅,其實本來就從沒困住過江琬。
江琬仍然只是微笑,偶爾回師月靈幾句:“先生過譽了……”
至于她是不是真的寵辱不驚,呵呵、呵呵……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人都快高興懵了,你說這是不是寵辱不驚?
要不是師月靈就在旁邊,要不是形象包袱不能丟,江琬這會兒簡直就能立刻沖到院子里去,大喊大笑發泄喜悅了。
她要工作了!
來到這個異時空,這個失落在時間夾縫中的大周朝,她終于有了此生第一個工作。
這不能簡單說是意義非凡,這根本就是里程碑式的突破。
沒想到啊,就是江琬自己,在這之前,也根本沒想過自己原來還能有這樣一條路可走。
江琬竭力維持著平靜的假相,歡喜地立刻提議銷假。還休什么五天?她明天就能回國子監去,立馬上崗!
師月靈失笑道:“哪里就這樣急了?符術科雖然已經定下,可學生名單上報還需要時間批復。此外,課室也未及定下。”
說著話,也是到這個時候,她才終于發現了些許“江琬并不平靜”的端倪。
這非但沒有使得師月靈對江琬的評價降低,反而叫她看江琬更親切了。
師月靈又說:“好了,女博士歸女博士,在符術科,江博士你是先生沒錯。可到了女學時,江琬你也仍然還是學生。琬娘,這沒問題吧?”
也就是說,江琬雖然被國子監聘為了符術科博士,但在女學這邊,她的學生身份也還沒丟。
符術科目前就她一個老師,她也只教一個符:生字符。
這總不能整天整天沒完沒了地教。
所以江琬其實也還有的是時間再回女學讀書的。
這個事實令江琬先前興奮過度的大腦終于勉強平靜,她忙說:“當然沒問題,學生且還差得遠呢,自然要學!”
師月靈欣慰點頭。
兩人又閑談了一段,江琬留師月靈在伯府用晚飯,師月靈很堅定地拒絕,隨即告辭離去。
江琬只得叫向武備禮備車,送師月靈回國子監。
到得夜間,清平伯歸來。
父女兩個又是一番談話,江琬也對當前局勢有了更深的一層了解。
清平伯沒有瞞江琬,他將“欽天監的預言”說給了江琬聽。
江琬則立即將自己折騰了一天才打造出來的掃雪車悄悄拿給清平伯看。
清平伯問明了掃雪車的功效,一時也是極為歡喜。又很快疑惑道:“琬娘,你先前不知預言,是怎么想到要打造這掃雪車的?”
江琬:“……”
清平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