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我既教授了你生字符,便是要你積累所學,成為一個真正有用之人的。你如輕易自廢右手,豈不是浪費我的時間心血?你這是在尊師重道嗎?不,你這是在欺師!”
南開平臉色一白,冷汗涔涔而下。
江琬繼續道:“世上疾苦從來無盡,往大處說,生字符秉上天而得,便該廣傳廣播。你倒好,好不容易學會了,你居然還想廢掉,你是在損害什么?僅僅是損害你自身嗎?”
南開平再不敢不說話,連忙道:“是學生錯了!求先生指點行事!”
說話時,眼中竟是含了熱淚。
羞愧到達頂點,他面目通紅,渾身微顫,淚光更是閃動不停。
江琬嘆一聲,道:“從前的事不必再提,你只需記住一點,我教你學生字符,不是為了讓你白費光陰,損傷自身的。有這精神,為什么不用來加倍努力學習?”
說著,掃過一眼眾人道:“光陰不易,所學難得,些許私怨,實在不必過多計較。我也從不算后賬……南開平,你有錯,自行反省便是,我不罰你。”
對,她是不愛算后賬,因為一般有賬,她都是當場就算完的。
“諸位,”最后江琬微一拂袖,淡淡說出一句,“吾輩讀書人,何不仗劍斬妖魔?何不執筆救蒼生?”
話音落,她邁步先行。山風吹來,一步已是數丈,瞬息間便飄然遠去。
當真如神仙中人,只余下一句句振聾發聵的話語,回蕩在清風堂的學子們心間。
直到江琬的背影再也看不見,曾守平終于忍不住,先贊一聲道:“先生之風貌,真如高山流水也!”
裴卓強忍激動與酸澀道:“先生格局之廣闊,已超越世間一切蠅營狗茍。我們更該用心學好,若有一日,能使生字符的力量遍布大周,使世間疾苦都去,方才不枉先生今日教導。”
想及當初在東市望仙醫館初見江琬時所受到的那種震撼與神往,他終于按捺下心中最后的那點小心思。
一切多余妄念消去,如今當真只余景仰。
而成功裝了一把的江琬,已經把尷尬當成有趣了。
咳,反正只要我不尷尬,那尷尬的就一定是……也不對,好像別人也不尷尬?
那一群仿佛被她給洗腦了的中二少年,知道什么是尷尬嗎?
江琬抱著自己最后一點良心,心想:我傳播生字符,也確實是想要為這世間的符術醫療事業做一份貢獻,這么一算的話,我這格局是挺大的呀,我也不算忽悠他們?
對對,沒忽悠,她沒忽悠。
心虛個錘子哦,她一點都不、心、虛!
最后,江琬繞著國子監又簽到了一圈。
簽到治愈了她所有的一切奇怪情緒,又大賺一筆,盆滿缽滿的江琬遂回到秀園。
要提一提的是,這次她又簽出好東西了。
系統:“你在國子監修道堂簽到,獲得紙鶴傳音符的繪制方法×1。”
除了最開始那一回,她在國子監修道堂簽出過三清護體符的繪制方法之外,此后幾天,她再簽到就只簽出一些零散的財物。
沒想到,這一回又簽出符法了,還是有趣的紙鶴傳音符!
江琬高高興興,回房畫符。
另一邊,未時。
多數學子在午休的時候,武清揚卻悄悄通過土遁術,又一次來到了國子監山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