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邪靈們是各種各樣,形態各異,說一句群魔亂舞也絕不為過。
立在一棵花樹陰影中的江琬也未曾幸免,她身旁的花樹忽然伸出枝椏,化作邪靈藤蔓,向她卷來
不過這回倒不必江琬出手,她的七煞傀儡就立時甩動樹枝抽打而去,瞬間就與這邪靈花樹戰斗在一起。
一切變故說來復雜,實則卻不過是發生在瞬息之間。
彭竟山一面做驚慌閃躲的模樣,同時也出手狠辣。
他使一對分水刺,這對小巧又陰險的短兵刃被他揮舞出了花兒,每每都能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擊出,一擊就能殺滅掉向他撲來的一個邪靈。
縱然邪靈們數目極多,手段也極多,又同時向他撲來,可彭竟山卻往往能在方寸間做出極為精準的走位。
就是有再多的邪靈撲殺,他也往往能夠做到只在同一時間面對一到兩個邪靈,又或是至多三個。
總之,不會更多了。
這些邪靈的數目優勢就這樣被他抹平了。
他的走位還跟江琬的咫尺天涯不一樣,江琬的咫尺天涯能夠使她在百米之內任意移動,這種任意移動甚至帶有瞬移般的特性,極難捉摸。
有了這門身法,江琬同樣不懼群攻。
而彭竟山的身法卻更為短小精準,這種方寸間的騰挪閃轉不僅需要極快的速度,更需要極為精準的預判,以及極為老辣的戰斗經驗。
說實話,江琬就沒有這種經驗。
她純粹是憑借強大的技能效果硬推,從這一點來看,她就不如彭竟山了。
因此在群魔亂舞的這一刻,江琬站在角落里,一邊放任身邊的七煞傀儡與那花樹邪靈戰斗,另一邊由紙人傀儡守護著,而她靜立不動,竟還有閑暇默默觀察彭竟山的戰斗方式,學習他的身法精髓。
彭竟山在招招狠辣的出手中還不停痛苦地呼喊“母親,師父,光兒”
又說“夫人,你一向督促為夫修橋鋪路,憐貧惜弱,叫我日日做善事。你如此善心,為何竟連無辜的少年也不肯放過為夫或是有錯,可光兒又有什么錯他才十二歲而已”
說到可憐間,彭夫人卻毫不動容。
她還在與老僧的萬字符手掌印相抗爭,并不理會彭竟山,只說“老和尚,你便是阻我這一次又如何在這彭府地獄中,一切怨憤都會不停重復。你今日阻我,再過幾日”
“再過幾日,這里的所有苦恨又都會重置。我還能繼續再殺他們一遍又一遍,可是老和尚,你不會再是今日的你的”
“你也早不是從前的你”
“我們都是死人,你卻是活人。活人又怎么能熬得過死人”
“十年了,老和尚,你還剩多少力氣”
“一旦油盡燈枯在此處,縱是圣僧,也必叫你被這滔天怨氣化為邪靈哈哈哈”
“老和尚,你一身佛骨,能夠甘愿死后化為邪靈嗎”
“你勸我回頭是岸,你自己何不回頭是岸”
“離開這里,出去,我放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