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有一條精英地鐵四號線,有之人說從公益西橋站至安河橋北站,進之越深,越見泰斗,不經意間,就踩了各省狀元一腳。嗨,別看我是社會底層,還真有那么一個雄起瑰麗的地方,我的表弟是這條線上游走的一個亮點之一,他是清北的博士研究生,這個倒沒什么?在北京縣高官被當成個體戶,院士被當成隔壁老爺子的事兒,也不是很稀奇。但出彩的是他的導師,他是中科院的院士,是生命科學的宗師級人物,是全國是扳手指頭沒有幾個的,是專門研究微生物領域的,有自己的工作室和單獨實驗室,他是朱老。
說了這么多,我就是想告訴諸位,我進了實驗室,國家目前頂級的微生物研究實驗室。在這之前,我已經將事情所有的起因詳細地告訴了朱老。學歷低和宗師打交道,溝通就是問題,我語言組織能力不強,而且,我帶有南方特有的口音,Z、C、S和ZH、CH、SH不分,北方的兒化音“繩兒”,老聽成“蛇”,好在我表弟在中間做橋梁。聽了我講的故事,朱老對我的熱成像照片,提起了百倍的興趣,因為那兒有一個奇特的亮點。
他拿起那些照片,對他的學生,我的表弟和我說:“我在放大你的照片,不停地擴大倍數,直到將畫面變成一個個像素的點,看上去這沒有什么稀奇,但你們知道嗎?你的身體里的那個亮點,卻怎么也不會分割,它就是一個整體,這就不得了啦。”我們感興趣地聽著,就像聽聊齋,或是天方夜譚,同時,急于知道他的下文。
朱老又拿出來一疊圖片,說:“這是哈勃拍下的宇宙深空照片,她和你身上的光譜成像,有極大的關聯。天文學家發現,恒星的表面溫度越高,它發出的光線的顏色越偏向紫色,溫度越低,越偏向紅色。而你身上這個亮點,是呈年輕恒星式的藍白色,我覺得它是不可復制的,有著宇宙能量的物體。”我表弟接上一句:“導師,那我們繼續唄,看一下動圖,如果一如我哥所說的,這個亮點必然是運動的。”朱老看了我一眼,問:“你想好了?為科學做出一點犧牲。”我點點頭,說:“想好了,這么些年總算有點大的作用,我真的很希望去做。”
我一件件脫掉衣服,走進一個小房間那么大的儀器,里面的空間是一個橫臥的圓柱狀的穹頂,立刻,我看到了我的身體的X射線成像,而后,我的身體在這個圓柱的世界里360度全息成像,我可以感受我的身體就像一臺完美的機器在有條不紊地新陳代射。朱老說:“見識你的身體了嗎?多么的完美,多么的科學,所以,我們每一個人都要愛惜它,它是這個世界最完美的杰作。”我聽了點點頭,他說:“我開始放大了。”說完,成像在倍數放大,我的身體不見了具體的臟器,而變成了細胞,可以清晰地看到細胞膜、細胞核,可以清晰地看到細胞在代射,在交換物質,在分裂生殖和成代死亡。
動圖的放大沒有停止,最后,我看到了我的身體變成了浩瀚無垠的宇宙空間,我的身體變成了宇宙花園,是那么精致無比,精美絕倫,變成了無限色彩而又無限暗黑的矛盾世界,終于,我看到了大分子的美麗魅影。在這場奇幻之旅中,我們一直在忽略美麗,聚集焦點,就是那個炫目的亮點,終于露出了真面目,一個七角星的輪廓,而且,它在這個空間里款款巡游······它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