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并沒有搜到關于自己住的這間5A06房的報道,看來想要知道其中貓膩,還得去找李阿婆才對。
就像之前巴士上那位大媽說的,在香港能低價租到的房子,一定是兇宅。除了大廈本身,恐怕自己住的這間房子也有不少古怪。
李阿婆告誡過自己不要亂動屋子里的家具,肯定是因為知道這間屋子有問題。
反觀代理人跟鐘叔,二人對自己態度熱情殷切,但關于房子的事卻絕口不提,擺明了是怕陸昭知道真相后搬走。
相比之下,似乎李阿婆才是真正為自己好的。不管對方究竟是人是鬼,陸昭更愿意相信她的說辭。
睡意全無的陸昭踱步到了客廳。
墻上的米色壁紙還很新,邊緣銜接處微微翹起,看上去應該是屋子租出去后不久,房東特意讓人貼上的。
陸昭拈起一角,輕輕揭開了墻紙。他忽然發現,那壁紙之下的墻壁上,似乎有什么東西。
血紅血紅的,像是用油漆寫的字。
陸昭打算去廚房找個鏟子,揭開墻紙看看下面究竟寫著什么。
“咚咚咚——”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瘋狂而急促的敲門聲。在這樣的深夜,敲門聲顯得尤為突兀,連帶著那扇老舊的鐵門,都跟著微微震動了起來。
而更加詭異的是,樓道里傳來那么大的動靜,四周租戶家中卻是死一般的寂靜,連半點動靜都聽不到。
陸昭看了眼墻上的時間,00:15。他并沒有吭聲,輕手輕腳走到門邊,打開了貓眼。
貓眼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陸昭本以為是走廊的感應燈失靈了,就在他猶豫著是否要開門看看的時候,下一秒,貓眼忽然亮了起來。
昏黃的燈光下,一個穿著白裙子、披頭散發的女人驀地出現在了自己的視線范圍中。
剛才并非感應燈有問題,而是自己在往外看的時候,那女人也抵著腦袋貼在了門上,拼命往貓眼里看。自己所看到的“黑”,實際上是那女人的瞳孔。
想到這里,陸昭的心跳猛地加快了不少。
門外,那女人頭發亂糟糟的披散著,面容枯槁憔悴,眼眶深陷,嘴角附近還有一圈淤青。
她的表情看上去很驚恐,此刻,對方不斷回頭張望著身后的走廊,一邊流淚,一邊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說道:
“先生,麻煩你行行好……我就住在隔壁05戶,丈夫喝醉了總打我,剛才還說要殺了我!我實在走投無路了,你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手機?”
盡管女人看上去很可憐,但在聽到她問自己借東西的瞬間,陸昭一下子想起了李阿婆的囑托。
他站在門前,沉默著沒有說話。
如今回想起來,除了李阿婆、鐘叔和代理人外,自己在來的時候根本沒有碰到任何租戶。那么這個女人又是如何得知,現在隔壁搬來了一名男士?
“求求你,救救我吧!”
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凄慘,像是認準了陸昭一樣,她并沒有去其他租戶門口求助,而是一直不斷敲著106戶的門。
雖然女人的行為難以解釋,但她身上的傷卻不假。陸昭沉默了幾秒,最終開口道:“抱歉,我不能把手機給你。但是我可以替你報警。你等一下……”
陸昭說著,快步走進了臥室,拿起了手機。
他走到門邊,正打算詢問女人情況如何時,卻發現外面一下子安靜了起來。
陸昭再次望向了貓眼。從自己拿手機到回來,前后不過四五秒鐘,如今外面的感應燈還亮著,可走廊里的女人,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