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開著電風扇,將孟琦彤鬢角邊的幾根發絲吹到了自己臉邊。癢癢的,還夾雜著一律若有若無的幽香。
“有些印象……我與他接觸并不多,他是個很講道義的人。”孟琦彤飛快地掃過一行文字,喃喃道:“他已經去世了啊。”
“嗯,我在網上找了關于他的資料。趙崇宗是個知名慈善家,生前做了不少公益事業,直到去世,口碑都非常好。”
陸昭說完后,頓了頓:“當然,這或許只是些假象。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能排除你的死與他無關。”
孟琦彤并沒有說話,當陸昭將屏幕切換到一張照片后,她那雙黯淡的眼睛里終于出現了一抹光亮:“這是百麗舞廳。”
“嗯,不過它在九十年代末就已經關門了。我在網上找了一些關于它的老照片,你看看,能想起什么嗎?”陸昭詢問道。
孟琦彤平靜的搖了搖頭,見此情形,陸昭并沒有氣餒。
如今多虧了這枚戒指,孟琦彤已經可以離開那間困住她的房間了。
想到這里,他心生一計:雖然現在的百麗舞廳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家百貨商場。但帶孟琦彤故地重游,看著附近熟悉的場景,說不定能刺激到對方,讓她回憶起一些零星片段?
“如果我出門,你能跟著一起離開嗎?”陸昭詢問對方。
孟琦彤頓時理解了他的意思,猶豫了幾秒后,回應道:“可以,雖然沒有青衣鬼那般自由,但我也能在白天的時候出現一段時間。正好,我很久沒見過外面的世界了。”
雖然她的語氣很平靜,但陸昭聽了,莫名的感到有些心酸。她就像被人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除了一樣,沒有人記得她;而即便死后,也無**回往生,只能被困在那狹小陰冷的房間里,抱著殘缺不全的記憶,不斷承受著生前的痛苦。
如今已時過境遷,滄海桑田,等孟琦彤走出那間屋子的時候,才發現外面的一切早已不似原來。
陸昭心里無比感慨:和自己一樣,孟琦彤也是個可憐之人。即便身陷囹圄,無法擺脫困境,但他們都不愿就此妥協。
“行,那就明早吧。正好,順路給貓買些零食。”陸昭提議。
而他說完后,孟琦彤轉身,看到了蹲在門口歪著腦袋,一臉好奇打量著自己的黑貓。她難得開口詢問陸昭:“這只貓沒有名字嗎?”
“它是被我撿回來的,之前的主人已經去世了。至于名字……我還沒想好。你有什么建議嗎?”陸昭隨口說了一句,他也沒指望孟琦彤會有所回應。
可誰知,對方卻認真思索了一番,鄭重其事的走了過去,彎腰輕撫黑貓的腦袋:“就叫波奇吧,那是我以前養過的一只流浪貓的名字。”
黑貓親昵的蹭了蹭孟琦彤的手掌,就像李阿婆說的,它本就喜歡陰氣重的地方;如今接觸到了孟琦彤,更是歡喜的不行。
換作以前,陸昭根本想不到:一人、一鬼、一貓,竟然也能相處的如此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