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班被消失了,徹徹底底的消失,被抽光了血,被成塊分食,這些青年就像是野獸,他們除了吃、輸血、睡,剩下的時間便是彼此浪費精力,人類所存在的智慧已經消失殆盡,他們只剩下原始的本能。
一天一夜過去,下一個被選中的是狗子,又一次看著同伴如同牲畜般被人宰殺,被人吸食到連骨髓都不剩,路暝期望母親能像英雄般出現,一拳拳將他們打倒,抱著他回到溫暖的家,日光斜射到落下,春花被抓了過去,現在活人只剩下路暝跟戴維,心底的期望轉變為最深層次的絕望。
腹部咕隆叫到,兩天空腹讓他胃部感覺有人用砂紙磨蹭。
“喂,別讓他們受了,喂他們一點東西。”
“你看,肉還剩不少,就拿這個喂他們。”
四人隨手從地上撈起肉塊,路暝大力瞪腿,踢中其中一人的小腿。
“娘西皮的,給你吃還嫌。”
青年坐上半身,揍了幾拳頭后撐開他的嘴,將肉塊塞了進去。
命運的大手扼住他的脖子,路暝留下淚來,這一刻他感覺內心的某條線斷裂,他埋恨命運,為何要讓他受到這種詛咒。
接下來輪到戴維,戴維滿臉死氣,哀莫勝于心死,是他提議要出來探險,沒想到卻為他們招來了災禍,種種悲傷下讓戴維喪失了反抗,他孤寂的消失。
接下來剩他一人,路暝內心向不知名的神明發愿道:”不論是誰,只要救出我,我就會服從他、追隨他,將這些人渣殺個干凈。”
他一夜未眠,當這群食人魔清醒之時就是他喪命的時刻。
他目睹天色亮起,在絕望之前,在太陽升起之前,他聽到了青年們的騷動,這是路暝第一次聽到青年因為受傷而哀嚎,兩個人搭肩抬過一名斷腿的青年,這些對他來說根本是惡魔的青年竟然受了傷,是誰做的?
“他們來了,萬惡的獵人。”奔入體育館的青年半身被斜切分半,即使如此他還是跑入館內,一斧迅捷的從后追上,斧刃砍破胸口,那人重摔在地,一條皮革外裝的手臂抓過斧柄,及踝重靴踏上那人的背脊,他將斧頭抽了出來。
那是路暝從未看過的人物,他頭戴三角立帽,深色皮革風衣前后濕露,深褐色的液體從風衣邊緣滴落,高領蓋過了他的嘴巴,三角帽蓋過了他的雙眼,他看起來就像是個行刑人,在青年們的眼里卻是個活生生的死神。
“我吃了你。”
青年背仰跳起,他打算從頭頂落下,用尖銳的十指刺破獵人的腦袋。
獵人像渾然不覺,沒抬頭看向飛起的青年,他只是普通的上揮斧頭,飛起的青年此刻才發覺自己就像是撲火的飛蛾,迎著斧刃直直撞上。
斧頭將人一分為二,灰褐色污濁的血液當頭淋在獵人身上,二分的尸體剛好落在獵人身后。
原來這些人渣也會流血,剩下幾人包夾過去,他們仗著鋒利的爪牙,向獵人功擊而去。
獵人像是在林中起舞,沒有東西能擋去他的去路,他右腳稍稍掃去,被踢中的青年正撲倒地,在這同時,獵人滑步閃過青年,交錯的剎那獵人反手敲下,借斧頭的重量敲斷了青年的脊梁,行動快速的青年魯莽的豬突被獵人一一收走,剩下的幾人再也提不起勇氣,他們怪叫之后后跳上看臺離去。
獵人掃瞄了下環境,看到了中央的殘余,他忍不住轉頭嘆息,忽然發現了什么,他向路暝走來。
獵人拍去身上的黏液,單腳半跪下來,他溫和道:”孩子,你得救了。”
畫面停格在這時候,年幼的路暝頭一次感覺自己被凈化了,從今以后,他就為了成為獵人而活,為了保護所有無辜的受害者,為了制裁那些玩弄人類的怪物。
穿越者擺了擺腦袋,身處和平時代的他哪時候見過這些血腥的畫面,太過刺激的回憶讓他心里不太適應,他忍不住想回到過去,一拳一個將那些吃人的怪物打成醬。
路暝雙手捏過臉皮,自言道:”他是他,我是我,現在的我是異世界的路暝,不是末世的路暝。”
自我喊話后,路暝覺得情緒逐漸穩定,繼續看了下去,接下來的回憶快速帶過,等路暝帶著后續的獵人回到村莊內時,整個村莊沒看到半個居民,他們是為了尋找自己的孩子而被害,還是害怕被發現這才撤離的村子,沒有人知道,路暝期望是母親他們離開了這片傷心地,遠遠的離開,不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