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苑之內,法術爆破之聲不絕于耳,然而,那鬼氣森森的樓閣卻依舊仿佛不理陸老六的惱怒。
黑色鬼氣飛出了閣樓,在眾人眼皮子底下竄出竄進。
陸老六等三人完全想不到,這三張破妄符,居然都沒能破開這等迷陣,此時才意識到,這陣法怕不是簡單的幻陣,或者說,是他們沒見過的一種迷幻陣。
陸老六傻眼了,心道,這目下的厲鬼,比他們想象中的要棘手啊。
難怪。
一般來說說,鬼怪遠比不上成了道行的妖魔,這鬼怪在自己如此威脅之下,居然還肆無忌憚,可見其必有底氣。
“陸頭兒,不對啊,這陣法有問題。”
“陣法有問題,我自然看的出來。”
“不,我的意思是,這陣法,好像并非出自這妖鬼之手。”
“嗯?”
陸老六愣神,轉頭朝著開口說話的人看去,神色里稍稍露出一些疑惑。
“頭兒,這鬼氣看似彌漫,但,剛成鬼靈不久,哪里來的這般道行?”
“嘶!!你的意思是,這陣法并非這鬼怪所布?”陸老六此前也是被氣昏了頭,除妖多年,還真沒說哪個鬼怪敢如此放肆挑釁的。
如今這么一想。
三人面面相覷。
不約而同的說道:“李長生!!!”
……
北苑。
蕭月如一邊走,一邊和身邊的呂奉毫不遮掩的對李長生大勢贊嘆,心中對李長生加入鎮妖司也是有所期待的。
能夠邀請一位三品鎮妖使,今歲的履歷上也會大大的寫上一筆。
誰知,等眾人開始勘驗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察覺了不對勁。
呂奉乃是這隊人馬中唯一一個精通各種陣法的鎮妖使,李長生的大陣剛剛一布下。
呂奉和蕭月如等人恰好來到一處閬苑假山面前。
呂奉忽然眉目一翹,感覺胸口有些異動,隨即從胸口的衣裳內取出一盞羅盤,羅盤的指針不聽使喚的飛快的跳動,東南西北,天干地支的亂指一氣,驚得他大驚失色,伸手攔住了蕭月如等人,大喊道:“慢著!!”
蕭月如等紛紛走近一看,問道:“有人布陣?”
呂奉神色嚴肅,持著羅盤,在閬苑四處走了一圈,每到一處,那指針居然都會跳動向另外的方向。
最后回到眾人面前,說:“頭兒,有高人在這里布下一座大陣,若不破陣,我等怕是走不出去了。”
一座陣法而已。
眾人沒放在心上。
“你呂老三的本事,我等還不知道?等你破陣,我喝口酒!!”
眾人笑了笑。
呂奉想了想,到沒有和陸老六一樣取出破妄符,而是準備了一副陣怕盤,來尋找陣眼。
這行家出手就是不同。
眾人一臉輕松。
一炷香之后。
呂奉有些感慨說道:“好厲害的幻陣,此陣居然看不到陣眼,遮蔽心竅,眼翹,聞所未聞,好生了得啊,頭兒,我們被困住了。”
“什么???”
所謂陣眼,也就是陣心。
通常,就是媒介。
比如石頭,樹木,在高明的陣法師眼里,一般都能找到對應的陣眼,伺機便能一舉破除。
越是高明的陣法師,就越能將陣眼藏起來。
作為通曉陣法的呂奉來看,這陣怕真是高人布下的,否則,豈能將陣眼藏匿的如此之好。
呂奉修為雖然是二品,但是,這陣法上的眼光,絕非他們可以比擬的,既然呂奉都這么說,那眾人怕是真被困住了。
蕭月如和其余鎮妖使也都是震驚不已。
這陣他們不懂,但也不是沒經歷過,呂老三更是深明要害。
蕭月如不由有些焦急,問道:“那此陣你無法破掉?”
呂奉道:“陣法一道,一時難以說清,就說這座大陣,不去嘗試一下,我也不敢亂說,不過,此陣雖然新穎,但也在迷陣和幻陣的范疇,我需要研究一些時辰,或許可以暫時性破除。”
蕭月如頓時皺眉,說道:“我與李長生約定只有五個時辰!你破陣需要花費多久?”
呂奉想了想,說道:“怎么也要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
那就好。
雖然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
即便在等上一個時辰。
也無所謂。
想到這里,眾人也都紛紛找了可以落腳的地方,坐在地上休息了起來。
唯有呂奉一人有些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