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這人是姥姥的弟子,就是那些沒有仙緣,卻想能夠在有生之年混個仙緣的人,所以一般都會拜在弟馬的麾下。
這個煞風景的貨,早不來,晚不來,非得這個時候來,讓李長生心里有些憋氣。
不過看著面前的人一臉氣喘吁吁,頓時知曉人家怕是為了找自己,沒少去跑冤枉路,于是說了句知道了,便獨自急匆匆的朝著姥姥家走去。
來到姥姥家。
李長生見到姥姥正在堂上和一個人正在交談,那人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眼睛圓圓的,嘴角彎彎的,身材也有些渾圓,笑起來憨憨的,看起來滿和善,最重要的是,李長生覺得有些眼熟。
李長生驀然想了起來:“馬……馬靈署!”
姥姥有些不開心,責怪的看了一眼李長生,道:“沒大沒小!”
李長生這才老老實實的喊了一聲:“表哥!”
馬靈署哈哈一笑,一點沒有見怪的意思,而是故意裝模作樣的一拱手,來了句:“五族同源皆是親,混堂豬馬黑清風,馬靈署。”
李長生一愣,隨即呵呵一笑,道:“五族同源皆是親,清堂胡家弟馬,李長生。”
二人哈哈一笑,也算見過了。
這北馬弟子,大多見面的時候,若是族親,都會自報家門,比如過年的時候,兩個弟馬打工回老家,喝酒后碰到了,其中一個便會說:“在下胡黃白灰張三,閣下是?”
“哦,在下胡黃常蟒李四,你好,你好!”
當然,也有和馬靈署一樣另類的,“在下豬馬黑清風!”
在李長生看來,就像武俠小說里那樣,兩個高手打架之前,還要說下自己的絕招,要多中二,有多中二,沒辦法,這是禮節。
這馬靈署的先輩,便是馬元奎,不過,并非馬元奎的嫡系,馬元奎死的早,還沒來得及結婚,所以,馬靈署是馬元奎堂親的后代,而且,馬李兩家開枝散葉,后輩也有結為連理的男女,關系復雜的難以梳理,這么一算,叫一聲表哥也沒錯,也顯得親切。
馬靈署二十出頭,比李長生大了快三歲,很小便繼承了家里的香根,掌堂教主乃是豬剛鬣第二十六代子孫,豬小皮!
當初,李長生聽說這個表哥開堂出馬后,知道了教主是豬小皮足足哭了三天三夜,隨后,聲名遠播,很快便傳遍了山海關以北,不管馬靈署走到哪里,都能深深的察覺他人的‘惡意’,他馬靈署差點成了山海關北邊弟馬們茶余飯后的笑料,那勢頭跌宕,遠遠不是他李長生可以相比的。
隨后,沒多久,便聽說馬靈署去南方打工去了,李長生知道,這表哥是羞于呆在北方,就連他自己,都暗中還笑話了他好幾次。
現在一想,自己還是挺不對的。
酒桌上,姥姥一邊笑,一邊看著兄弟二人是久別重逢,兩人一番飲酒,馬靈署才說明了來意。
這一次回來,也是姥姥打電話叫他回來的,想讓馬靈署給李長生謀個出路。
李長生是清堂,注定了在這山海關以北,沒人會在意他,姥姥畢竟是姥姥,怎么也不可能看著李長生混吃等死吧,于是便想到了當年羞愧而走的馬靈署,為什么找小馬,還是因為聽說小馬在南方混的挺好的。
李長生一想姥姥一番苦心,心想著自己也想去南方看看,于是便借著敬酒,舉杯對著馬靈署道:“我聽馬叔叔說,表哥每個月都能掙好幾萬了。”
“好幾萬!”姥姥的拐杖顫了一下。
姥姥有點不淡定,啥事能掙好幾萬?她做了一輩子弟馬,有時候一年都掙不到了。
于是問道:“小馬,你做啥了,不是什么害人的事吧,咱們北馬弟子,可做不得這些的。”
馬靈署哈哈一笑,大口喝酒,看到姥姥驚愕和李長生的羨慕,非常的滿意,于是說道:“南方人多,送外賣特賺錢,送得多,掙得多。”
“尼瑪!”李長生心里罵了一聲。
“你他么什么外賣,一個月掙好幾萬了,騙鬼了!”
李長生變了色,手里倒滿的酒的酒杯杯都不知啥時候,被李長生重新放在了桌子上。
手指還不時的敲擊這桌面,發出砰砰的聲音。
神色有些不善的看著馬靈署,隱隱的紫光一閃而逝。
他可沒忘記,小時候,被馬靈署騙到沙堆里的事,表哥又想耍自己了?
也要看我神通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