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歲,本應該是一個女人最為風姿綽約的年紀。
但楊柔卻早早成了未亡人,帶著一個女兒討生活。
她亡夫聽說是個頗有才華的讀書人,在進京趕考路中遭遇意外,尸骨無存,還是同窗將死訊帶回來的。
年紀輕輕成了寡婦,楊柔帶著女兒活下去,錢財方面其實并不是問題。
她亡夫還沒死的時候,除了讀書之外,什么都不會,賺錢養家其實一直都是楊柔。
再加上在慶州城里也有這么一處小院子,有落腳的地方。
她賣豆腐賺的錢,也足夠她們娘倆的開銷。
難的是,成了寡婦后,家里沒有了‘頂梁柱’。
雖然她亡夫以前就是個百無一用的讀書人,但家里有男人在,就有主心骨,沒有人敢正大光明的來欺負她,打她的歪主意。
成了未亡人后,注視她的眼睛多了,打她家產和身子注意的人,也就多了。
畢竟這可是慶州城有名的豆腐西施,美人兒!
上到鄉紳豪強,下到潑皮無賴,眼饞楊柔的人不少。
有次附近臭名彰著的潑皮張三,喝了酒壯色膽后,竟然夜闖寡婦門,意圖不軌。還好碰到了夜巡的左玄,及時救下了楊柔,并且將潑皮張三送進了衙門。
從那以后,左玄和楊柔便算是認識了,左玄時不時會光顧楊柔的鋪子。
再后來。
左玄租的房子到期,要找新房子住。作為監察司一個小校尉,每個月俸祿不過二兩銀子,慶州城內稍微好點的地段,一套房子少說也得兩百兩銀子起步。
也就是說,以左玄目前的工資,不吃不喝十年,才能勉強買得起一套房。
恰好,楊柔的小院子有空房不少。
憑借兩人相熟的關系,以及左玄還算不錯的‘好人’名聲;監察司校尉的身份,又足以震懾很多不法分子。
楊柔思量再三,紅著臉主動開口請求左玄租她家,房租免掉也可以。
只希望左玄能夠在能力范圍內,幫忙照拂一下。
左玄稍作考慮,也答應下來。
助人又為樂,義不容辭!
……
……
打開房門,看著眼前的成熟美婦人,一幅幅畫面在腦海中閃過。
左玄回過神來,問道:“楊大姐,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事……”
楊柔看見左玄出現松了口氣,眼神中的擔憂消散。
昨晚左玄與白狐交手的動靜,她其實聽到了,本來當時就想起床查看情況,但動靜很快又平息,她便作罷。
今天早上,左玄罕見的起床遲了,楊柔才忍不住擔心,在徘徊了許久后決定前來敲門。
“我昨天包了不少包子,左校尉要嘗嘗么?”
楊柔輕聲問道。
同住一個屋檐下已經快兩年,關系已經很熟了,但兩人還是保持了該有的距離。楊柔稱呼左玄為左校尉,左玄稱呼楊柔為楊大姐,平時也不會一起吃飯,沒有太近乎。
畢竟寡婦門前是非多。
“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左玄沒有拒絕,他現在肚子的確也餓了。
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換上以黑色為主體、繡有飛魚紋的制服,燕翎刀往腰間一撇,就去了飯廳。
“左叔叔,早上好!”
楊柔還在廚房忙活蒸包子,飯廳只有一個頭上扎著雙馬尾、臉蛋圓圓的可愛小女孩甜甜的喊了左玄一聲。
小女孩便是楊柔的女兒,包小南。
遺傳了母親的良好基因,才不過五歲大,就有幾分美人胚子的模樣了。
“左叔叔吃包子,母親包的豆腐包子,可好吃了……”
楊柔將女兒教育得很好,完全沒有熊孩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