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這十天來,先是彈炸出場,接著挖出肇事案,奔波來回,最終依靠錘石獲得大勝。回憶自己和錘石過招,發現自己格局太小,就沒有成功破過計劃案。無論是自己主動介入,還是被動介入,或者被拉扯介入,總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如這十天,自己以為肇孫就是事件的終點,卻不知是別人讓自己以為肇孫是事件的終點。這些搞陰謀詭計者最可惡,不到最后你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么目的,什么立場。
對于此卡琳則有不同的看法。
在約翰去世兩年后,瑪麗終于離開了倫敦,離開了英國,離開了幾十年的主婦生活,開始了單身歐洲之旅。瑪麗臨走前讓卡琳幫忙打理房子,把居住權交給了卡琳。卡琳從酒店公寓搬出來,做男朋友自然要幫忙收拾,不過基本上只是看著卡琳收拾。在卡琳忙碌時,梁襲烘焙和制作了一批賣相不怎么好,味道不錯的糕點。在前院太陽照射的草地上一擺,家常下午茶成型。
下午茶中卡琳聽梁襲對事件的說明和對計劃者的看法,發表不同意見“警方破預謀犯罪案的難度要高于激情犯罪,原理是一樣的。警方看見的東西很局限,很片面,預謀者如同上帝,他知道前因,也知道后果。兩者的起跑線不一樣,不代表兩者的能力有多大差距。”
梁襲還沒對卡琳說法表達意見,貝克開著車來了。他知道卡琳入住瑪麗家,特意送了幾套家具過來。梁襲本想幫忙,但被卡琳推回位置上親了一口,讓他好好呆著。搬完家具后貝克加入了下午茶。作為在刑偵部上班一年的貝克,對預謀犯罪很有發言權。
“卡琳說的只是理論,實際情況是預謀犯罪總會留有破綻。”貝克說了上個月一起案件一對夫妻吵架鬧離婚,關系很差,他們夫妻的日常吵架導致鄰居在三個月內四次報警。有一天,丈夫的弟弟死亡,弟弟完全繼承了父親的遺產,弟弟最親的關系人是哥哥,因此警方懷疑哥哥殺害了弟弟。在調查中,妻子雖然很不愿意,但承認弟弟遇害時,哥哥和自己在家里吵架,不可能去十公里外殺害弟弟,鄰居也證明了這一點。
技術部門對夫妻dna和指紋進行采集,用于分辨現場,畢竟夫妻經常去弟弟家。就是這個細節讓預謀犯罪出現了漏洞,他們沒想到的漏洞。技術部門在丈夫的胳膊上找到了沙蚤咬過的傷口,采集了傷口組織,然后比對弟弟家的沙蚤。最終從沙蚤的成型時間判斷,丈夫在兩天內去過弟弟的家。但是他們之前口供稱是一周前去過弟弟的家。于是他們成為主要嫌疑人。
接著是技術部門收集的氣味。技術人員在案發現場,也就是弟弟家的地下室用空氣分子收集器收集到一些分子,色譜儀等儀器檢驗后確認為一款新上市不久的男士古龍水。哥哥家恰巧就有同品牌同款的古龍水。至此基本確定哥哥殺害了弟弟,妻子用哥哥和自己吵架的錄音幫助哥哥偽造不在場證據。即使這樣,檢方仍舊缺乏證據,無法對他們提出指控。
技術部門對丈夫所有鞋子進行采樣,發現了一雙鞋的泥土成分與弟弟家后院泥土成分一致。雖然都是土地,但有些人后院進行除蟲,除草或者施肥,量不同,土地也不盡相同。這時候哥哥在律師幫助下改口稱,兩天前找弟弟借錢,因為覺得丟人,所以翻墻從后門去見弟弟。
此時技術人員拿出了殺手锏,弟弟衣服上有哥哥的唾液。在正常社交距離交談時,雖然看不見唾液噴濺,但是仍舊會噴濺。弟弟死亡現場,技術人員在弟弟衣服上采集到哥哥的唾液,包括兇器,一把起釘錘的木柄縫隙中也有唾液,最終哥哥認罪。
貝克第一個感慨,如今刑偵技術已經到達了分子階段。刑偵技術進步來源于科技的進步。傳統警探的生存空間正在被技術擠壓。第二個感慨,完美預謀犯罪只存在在教科書中,除非警方沒打算全力抓捕罪犯。二十年前,誰會在意dna幾十年前誰會在意指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