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并非不可能,因為這本就是他們的信仰。像王錯他們,在古人眼中,都是叛亂分子吧。
捕頭們這會兒的注意力全在唐糖身上,并沒有注意到王錯的異狀,只是沉著臉對唐糖問道:“任務完成了嗎?”
唐糖冷冷的望著捕頭們:“我們剛到約定地點就遇伏了,那就是一個陷阱,于田當場戰死,我在陰陽界的夾縫中躲了兩天才勉強逃回來!”
捕頭們聞言,臉色略有些不自然:“也許是我們安插在叛逃分子中的暗線暴露了,所以你們才會遇伏,我們會向陰司反應的。”
說完捕頭們匆匆離開了,而王錯也沒有說什么,默不吭聲的扶起了唐糖。
回到唐糖的房間后,唐糖突然對王錯問道:“我們是不是被陰司拋棄了?”
現在的小孩很敏銳,唐糖顯然不蠢,父兄的早亡讓她成長的很快。這次所謂的特殊任務,處處透著詭異,敏感的她自然也察覺了出來。
王錯一邊幫喂她飲水,一邊說道:“別胡思亂想了,任務出岔子是常有的事情,你還是經歷的少了。”
似乎是被王錯說服了,唐糖沒有再說什么,神情又恢復成了往日父兄亡故的麻木狀。
安慰了下唐糖,并確認沒有敵人接近鬼門關后,王錯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剛一躺在床上,王錯的臉色就不可抑止的陰沉了下來,咬牙暗道:“他們怎么能這樣!他們怎么敢這樣?這么小的孩子也不放過?”
在心中,王錯已有了覺悟。
通過剛才捕頭們與唐糖的對話,他大致判斷出了捕頭們交給于田和唐糖的所謂“特殊任務”,應該就是跟陰司安插在叛逃鬼差中的臥底接頭了。
叛逃鬼差中有心向陰司者,這很正常。畢竟陰司已經存在了很久,擁有忠義之士沒什么可疑的。
可像這種秘密任務,陰司怎么可能會派遣兩位還處在甄別期的役人去干呢?而且其中之一才六七歲的孩子。
于情于理,這都說不通。
所以唐糖的直覺是對的,這所謂的“特殊任務”就是個陷阱,陰司也許真的拋棄了他們這些叛亂者,想通過合理的手段一一清洗掉他們。
至于這么干的人到底是陰司,還是某些“忠義”人士的主意。對王錯他們都是沒有區別的。
因為做事的從來都是人,而不是體制。不幸的是王錯恰恰處于這個體制的最底層,臨時工。
也就是說,哪怕清洗他們的真的是捕頭,王錯他們也沒有申冤的地方。
當然,陰司本身的嫌疑也不能排除,因為陰司本身就是那種為了所謂的穩定,真可以直接殺掉他們的機構。不要忘了,鬼差本身便是惡鬼。
用陰司的話來說,他們本就是待罪之身。生與死對他們來說,都沒有區別。
也就是說不管幕后主持這次清洗的是誰,自己都已經成為了被清洗的目標,所以王錯知道危險已經籠罩在了頭頂,隨時都有可能降臨。甚至他連上訴的機會都沒有。
時間一天天過去,在唐糖遇伏事件的一周后,王錯終于安穩的渡過了靈魂崩潰重組的適應期。
眩暈與刺痛徹底消失,隨之而來的是整個人的全面強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