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大年初一還有三天,這天軋鋼廠史無前例的提前發工資,會計所在的辦公樓二樓,排起了蜿蜒如蛇般的長隊。
李副廠長,現在應該叫李主任,滿面紅光意氣勃發,站在會計身后朝每一位上前領工資的工人,微笑點頭。
李主任身側站著兒子李時延和二大爺劉海中,對著想給李主任握手的工人怒目而視,尤其是劉海中做出隨時準備為李主任獻身擋子彈的架勢。
何雨柱坐在通往三樓的樓梯上,點上一顆大前門,朝樓下吐著煙沫:“呸呸,這煙怎么這多渣滓,這年頭渣滓真多。”
“傻柱,你說誰呢。”劉海中聽著異常刺耳,他心虛的很,作為小學都沒畢業的他,卻有著一顆要當領導的心。
現在風向變了,他感覺自己的機會到了,通過與李主任推心置腹深入淺出的交流,劉海中順利的當上了工人糾察隊隊長,不過他也變得非常敏感了很多,任何人講話他都要琢磨是否是在挖苦自己。
“傻柱,你是不是想去工人糾察隊待幾天啊,沒事領完工資走人,湊什么熱鬧。”李時延有主任父親在身邊,膽子大了很多。
李主任滿面和煦的笑容,朝著何雨柱招手:“是小何啊,工資領了嗎?生活有沒有困難啊,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有什么困難就直接找我,關心革命群眾是我上任后的首要任務。”
不止是劉海中心虛,李主任心里也不踏實,他是怎么趕走楊廠長的別人不知道,整天在大領導家做飯的傻柱可是門清,他上任之初不想得罪傻柱這個難纏的主。
何雨柱狠狠的踩滅煙,當著李主任的面,手里提著一網兜飯盒若無其事的走下樓梯:“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劉海中、李時延和李主任,怎么聽這話怎么都像是在說自己,三人恨恨的盯著何雨柱背影,如果殺人不犯法,現在三人就想沖上去掐死這個該死的傻柱。
劉海中舔著臉湊近李主任:“李主任,這家伙太張狂了,根本沒把您主任放眼里,主任,這家伙可是搶奪了鄰居們一大堆的老物件,放進了倉庫,您看這不就是擺明做對嘛。”
李時延一聽,雙眼發亮:“有這事?爸,還等啥,我這就帶人抄了他家,那些老物件...”
李主任急忙抬手阻止了兒子繼續說,這大庭廣眾之下,怎么能說實話,自己這傻兒子基本的政治素養都沒有啊。
但劉海中所說的老物件已經深深印進了李主任的心中,眼前仿佛浮現出一座座金山銀山:“怎么能在背后講自己同志的壞話,海中啊你的覺悟還是有待提高啊。”
劉海中如磕頭蟲,連連點頭應是:“是是是,主任教育的對,是我狹隘了,還是主任心胸寬廣,宰相肚里能撐船。”
李主任微笑著朝工人點頭,同時轉身離開,劉海中和李時延急忙一左一右跟上去,李主任這才低聲道:“你們兩個出面目標太大了,尤其是海中你,和傻柱同住一個大院是鄰居,更不適合撕破臉皮。”
“那總不能,眼看著那些老物件落在傻柱手里吧。”李時延沒少欠賭債,已經急不可耐的要下手了。
李主任停下腳步,怒視著兒子:“你小子都快三十了,能不能學學你老子,能不能沉住氣,你是不是外面又欠債了。”
“就欠了那么一點點而已。”
“多少!”
“不多不多,也就兩千塊而已。”
“多少?!”李主任感覺一陣暈眩,幸虧劉海中和李時延一左一右扶住沒有摔倒。
李主任舉手就要抽李時延:“你個敗家玩意,兩千塊錢還不多,這都趕上你老子半輩子的工資了,你是不是想氣死你老子。”
李時延不服氣,嘀咕著:“這有什么啊,倒兩回鋼材不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