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園自己是個三十歲的胖子,卻有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愿意和他生活,另外還有一個色相一般的老女人,應該就是他撿來的奴隸,他們三人之間的關系十分微妙,精神似乎都有些病態,家庭關系處于一種非常極端的詭異平衡。
如果某一天這三人突然自相殘殺,死在家里,周銘也不會覺得奇怪。
至于萬鵬鴻家倒是稍微正常些,但更讓周銘覺得惡心,他上門時,趕巧碰上萬鵬鴻毆打他妻子,女人骨瘦如柴渾身青紫,抱著頭蹲在桌下瑟瑟發抖,哭個不停,萬鵬鴻本來滿臉猙獰兇狠,但周銘進屋之后,立馬變成了唯唯諾諾的樣子。
正如他老板說的那樣,這貨是個徹頭徹尾的懦夫,要不是周銘覺得自己是個正常人,他肯定會殺掉這個男人。
不過鑒于荒野生活環境實在過于壓抑惡劣,大家腦子出些小毛小病也不是不能理解。
周銘嘆了口氣,舉起多日來記錄的資料,這些手寫的原稿有字典這么厚。
半個月來,周銘就像一只在垃圾堆里覓食的蟑螂,凡是他神經觸須所能觸及到的線索,他都用盡全力去深入挖掘。
最后,所有的精華都被濃縮在這個文件夾里,如若真的有真相,也應當藏在其中,只要他能參透這些情報之間的聯系,詭異失蹤案的真相必然會水落石出。
……周銘時常這樣鼓勵自己,但理智告訴他希望渺茫。
半個月調查得到的線索雖多,卻雜亂無序,互相之間也毫無聯系,更無法深挖,讓人不得不懷疑,這些線索是不是那個智慧型怪異故意放出來,用來迷惑他的虛假餌料。
迷霧重重的詭異失蹤案,隨著調查似乎開始若隱若現,但他知道,其實迷霧更濃了。
周銘的腦海中,失蹤案的罪魁禍首逐漸變得妖魔化。
那個沒有形態,似人非人的怪異,以它獨特的方式向周銘展示了大量的蛛絲馬跡,這些蛛絲馬跡如章魚的觸手般往四面八方擴散延伸,直到沒入無盡頭的黑暗里。
可那并不是周銘能走進去的黑暗,他不但看不穿,甚至不知道如何接近對方。
“小子,怎么愁眉苦臉的?”
“老師,我戴著面具呢。”
烏鴉不知何時來到的周銘身后,她抬起戴著黑手套的手松了松衣領,拍了拍周銘的肩膀。
“你身上沮喪的味道,簡直臭得要命,隔著老遠我就聞見了……我說,你準備好干活了嗎?”
周銘抬頭瞄了對方一眼,淡淡道:“還剩下最后的分析,如果我確定沒有成功的可能,那我會按你之前說的那樣,從推平酒館和飯店開始做起。”
“切!如果你真能做到,那我會大發慈悲給你打個C級,而本來的B級是你浪費一個月時間的代價。”烏鴉惡趣味地說道,仿佛想刻意刺激周銘敏感的神經。
但遺憾的是,周銘和剛到森馬鎮時一樣,神情平靜,舉了舉手里的資料。
“老師,我要回去了,我的偵探任務還沒結束。”
“呵呵,回去吧,幽默的D級偵探。”烏鴉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