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戴羅剎面的男人,不管是抬手防御的速度,還是防御的力度,都已經達到了非人的程度,難道他的咒術是身體強化嗎?
胡思亂想的間隙,周銘無意間瞥見對方狩衣的大袖上,一個青色皮膚的巨大妖怪圖案忽然暗淡下去,轉眼間就從彩色變成了水墨畫般的黑白。
周銘醒悟了,羅剎面的怪力很可能來自這件古怪的衣服,他的怪力并不是自己的能力!
那么局勢就還不是太糟糕,周銘在思索的同時,上前替換了王思言的位置,閃電般對羅剎面發出了迅雷般的一擊。
雖然同樣被羅剎面輕而易舉地擋了下來,但王思言的時速魔術已經完成了慢速的冷卻。
只需要這樣交替配合,就能讓王思言一直處于巔峰極速狀態對敵人發動攻擊。
戰況逐漸激烈,雙方戰斗風回電激,周銘和王思言圍繞著羅剎面游走激斗,朝對方的視野死角不斷發動犀利的攻擊。
戰斗的節奏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刺耳尖銳的金屬擊鳴變成了一種極富韻律的伴奏。
兩人的速度與力量,幾乎被完全激發出來,羅剎面舉著唯一一把兵器,完全沒有閑心去切自己的胳膊,只能不斷進行防御,抵擋周銘兩人狂風驟雨般的攻擊。
但他總能將所有的攻擊一一擋下。
如果說周王兩人的攻擊是連綿不絕的海潮,那么他的防御就是一堵堅不可摧的堤壩,不管海潮沖擊多少字,不管海潮多么迅猛澎湃,最后的結果注定是無功而返。
……
靠坐在遠處地上的撲克男是車隊戰斗人員中存活的唯一一人,一只腳掌已經被斬斷,雙手手筋也被挑斷,臉上的面具已經有一半破碎,露出其后一張普通的臉孔。
疼痛和死亡的恐懼同時折磨著撲克的神經,他的手邊散落著許多牌,但此刻他已無力去拿起那些牌,更無法在洗牌后發動攻擊。
雖然和羅剎面的交手很短暫,但他已經深刻意識到,對方和他這樣的咒術師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對這個強到離譜的敵人,撲克男有一種詭異的錯覺,仿佛眼前這個人只是一個長得和人很像的人形怪異而已……他不接受投降,也不接受溝通,對那些傭兵殺戮果斷,對他這樣的人卻有虐殺的嗜好。
越是細思,他越覺得對方就是怪異。
遠處,周銘和王思言正在和羅剎面激戰,兩人的配合親密無間,仿佛擁有兩具身體的同一個人,只有從他這個旁觀者的角度去觀摩這場戰斗,才能體會到周王兩人近乎預知一般的默契。
撲克男萬萬沒想到,這兩人聯手竟然能壓制那個怪物。
不……并不是壓制,那家伙根本就是在玩而已,他們根本不知道那個人究竟有多強大。
“你們這兩個家伙,如果早點出來一起上倒還有勝算,現在我廢了你們再來!是在搞笑嗎?”撲克男輕聲自言自語,抱怨中帶著一些譏諷和幸災樂禍。
他陰惻惻地瞪了周銘一眼,心想這兩人干脆死掉算了,根本沒點合作意識,明明一起上更有勝算,卻偏偏要最后出場,這兩人以為自己是救世主嗎?
邪惡的念頭像毒苗在他心底滋生,根須漸漸將整顆心都包裹,但另一個“理智”的聲音告訴他:不行!這兩人必須繼續撐著點,他們撐得越久,你逃走的機會就越大。
撲克男在渾渾噩噩中,用手腕抵著卡車站起來,單足往后方跳去。
他要逃!必須要逃!
不管在怎樣的環境中,都決不能放棄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