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臉男和周銘雙方互相緩緩靠近,周銘一邊走,一邊說:
“怪物雖然能模仿聲音和形體,但應該不至于連咒術都能模仿,否則就不需要藏頭露尾了,現在我們就用這種方法去找其他人,先把大家都集合到一起。”
“也只有這個辦法了。”馬臉男嘆了口氣,表示贊同。
就在雙方距離拉近到五米時,王思言突然消失在原地!
周銘身邊刮起一陣勁風,眨眼間王思言已經來到馬臉男身后。
空氣中殘留著裊裊嗡鳴,那是刀身和刀鞘急速摩擦的聲音。
王思言半舉著長刀,維持著揮刀的動作,刀鋒的邊緣有一溜不易察覺的血流滑落,血流順著刀刃傾斜的角度匯聚在一起,化作一滴血珠,最終流淌到刀鐔上,而馬臉男的脖子,一條極細的血線緩緩出現。
長刀在王思言手中旋轉,繞著手腕緩緩轉了一個很花哨的圈,速度非常緩慢,有種慢鏡頭似的奇特美感,但周銘知道那其實是她在支付時速魔術的代價。
刀被收入鞘中,馬臉男的頭顱滑落砸在地上,但他的身體卻開始劇烈掙扎,無頭的身軀伸出雙手,無助狂亂的像四周揮舞,試圖抓住些什么,失去了方向感和平衡性的身體沒走幾步便摔倒在地,但卻依舊在地上爬行。
“感覺連上了,我一直在想沙丘最后遇到的那個人肯定和三羊村的怪異有關,但一直想不到聯系,現在我知道了。”周銘淡淡道,他抬頭凝視王思言,聳了聳肩,“咱們還不夠默契啊。”
“嗯?”王思言不解。
“我畫了個圈,又在圈圈下面劃了一條筆直的斜線,意思是讓你把它從肩膀到腰部對半切開,這樣他就還能說話,我還能問他幾個問題。”
“現在不能問嗎?”
“頭都掉了,沒有肺部擠壓氣流怎么發聲?”
王思言沉默了幾秒,乖巧地舉手提問:“我有個問題,為什么要摸我屁股?拍我后背豈不是更自然?”
“本來是想拍你后背的,但感覺女性的屁股比背部更敏感,更容易讓你感覺出我手指畫的圖案,所以選了屁股。”周銘理所當然道,這個理由雖然很充分,但卻充滿了一種微妙**氣息。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人?”王思言接著又問。
周銘指了指眼睛:“全視界。”
在見到馬臉男的第一眼,周銘就用全視界獲取了對方的視野,那是一片黑白的世界,現實的顏色用灰度區分,只有活物身上有著除黑白之外的唯一一種色彩,紅色。
類似于霧氣一樣蒸騰的紅,即使穿透墻壁也能看見,或許這就是他眼中的恐懼。
周銘不知道馬臉男是怎么獲取這個能力的,總之他被感染了,然后視覺系統變得和普通人不一樣。
“全世界還有這種用處?真方便啊。”王思言羨慕地感慨道,她也好想要。
周銘徑直走向地上還在哼哼唧唧的馬臉男頭部,隨口說:“真遺憾,如果你第一時間開槍本來是可以殺死我倆的,何必非要取信于我呢?”
“不要……碰到……那些東西。”頭顱忽然發出輕微的聲音。
周銘內心一震,快步上前,用冰棱的尖端挑開對方的面具,面具下的臉孔大致和普通人沒區別,比起沙丘里遇到的那個怪物正常得多,但他左側臉頰上有許多密密麻麻的孔洞,像縮小版的蜂巢,能讓密集恐懼癥患者當場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