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屋頂的平臺,只剩下吳明星和樓溫之,還有樓溫之的一個兄弟樓知新。
布置在樓頂的機槍手在周銘第一次提議時就被全部遣散了,現在整個樓頂只有他們三人,吳明星緊緊握著高腳杯的杯莖,玻璃已經被手指捂熱,杯中的葡萄酒已經許久沒有品嘗。
他臉色頗為難看,坐在老虎椅上有些局促不安,腦中不斷將怪異和那個神秘的綁匪聯系在一起,心里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他自以為對綁匪的人性弱點了如指掌,但現在忽然意識到其實自己對綁匪的真實實力一無所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對講機里遲遲沒再傳來綠面具的聲音,吳明星開始焦躁不安。
他不會已經死了吧?不對,他是被感染了,現在難道已經變成怪物了!
樓溫之站在吳明星左側,稍稍靠后的位置,似是察覺到了主人的不安,他用沉穩的嗓音開口寬慰道:“老爺,不用擔心,有我們在,沒人能傷害你。”
吳明星微微頷首,沒有表態,表情依舊凝重,顯然安慰在這時候已經不起作用。
砰地一聲巨響,通往天臺的大門被暴力砸開,門軸從混凝土墻壁上直接斷裂脫落,沉重的鐵門飛出十米轟然落地,激起一片煙塵。
一條修長的白腿以側踢的姿態從樓道中伸出,而后王思言率先跳入最后的戰場。
周銘在她身后走出,以獵人真正的形象出現在三人面前。
他最后還是讓王思言一起來了,因為根本攔不住,完全勸不好。
“正常開門不就好了,為什么要用踢的呢?”周銘的話語中帶著一些批評的意味。
“稍微找找感覺,你意見不要這么多,好不好?”王思言緩慢歪頭,活動脖子,頸椎發出咔咔聲響。
她活動完雙肩和腰部,握住刀柄緩緩抽出,雪白的刀鋒在月下泛著冷光,刀與鞘的摩擦聲中,王思言的殺意和威懾感也直線攀升,長刀被完全抽出,而后直指遙坐在老虎椅上的吳明星。
“今天,你該死了!”
吳明星瞪大雙眼望著王思言,震驚的臉上寫滿不敢置信,隨后短短幾秒內,他吃驚的表情迅速轉化為憤怒,雙拳死死握著椅子的扶手上,緊咬的牙關讓他臉頰的肌肉微微顫抖……不光是憤怒,還有被欺騙的羞辱感。
現在如果還不明白,那他就是傻子了,他從頭被騙到尾!虧他還很欣賞這女人!
“是你!”吳明星咬牙切齒道。
他看向王思言身邊的周銘,不確定這個人是不是綠面具喬裝打扮的,聽聲音并不是綠面具,但那個綠面具和這個狐貍臉的女人難道不是一伙的?
吳明星拿起對講機呼叫周銘,但自然是沒有回應的。
然后他馬上反應過來,讓那些已經離開別墅的咒術師們來樓頂護駕。
王思言也跟著拿起對講機,開口道:“大家上來時小心點,樓梯和走廊上黑泥很多,碰到就完了。要錢的話,等到吳明星死了還不是隨便搶?”
對講機里,沒有傳來任何人的聲音,沒有人回應這兩人。
吳明星急了,對著對講機怒吼:“你媽的!我付給你們錢,我是你們的雇主!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