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的血,流失太多,血容量降低導致血液的攜氧量隨之降低,周銘的大腦感覺到了暈眩。
但他扛著這種難以消除的困乏感走到了漁夫跟前,撿起漁夫的魚竿和魚叉,然后把漁夫的尸體扛在肩上,轉身往自己的換裝間走去。
身后的圍觀者們,嘰嘰喳喳議論者各種話題,獵人留給他們一個孤傲危險的背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周銘進到換裝間,用腳后跟把門關上。
隨著進入換裝間,周銘手中的魚叉和釣魚竿全都粉碎成灰,在化灰之后,繼而粉碎成更細小的粉末,飄散在空中消失。
肩膀上的漁夫也失去了所有著裝,變成了赤條條的裸男。
一張疊起來的紙和幾塊石盤從他身上掉落在地上,這些東西不屬于漁夫的套裝,因此也沒有變成灰燼。
周銘將漁夫放在地上,拿起那張紙展開,閱讀了起來。
【如果你看到這張紙就證明你已經殺死了我,那么我將為你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原因很簡單,那個戴著哭笑面具的人用家人威脅了我,所以他是我的敵人。
而他希望你死,所以他肯定也是你的敵人,我們有共同的目標,因此有聯手的必要,雖然我之前還想殺你,但相信你不是那種會和死人計較的人,是吧獵人?
關于那個神秘的哭笑面具,我了解得不多,或許你會有所了解,但如果你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那我想我和豪俠的死可以給你一些提示。
我在誤會中的身份在現實中是完全保密的,除了和我一起進入那片遺跡的人之外,幾乎沒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所以泄密的肯定是那和我一起冒險的一小批人。
我們進入遺跡的總共有五個人,而陰差陽錯進入舞會的只有三個,在舞會中我們三人裝作互相不認識,另外兩人分別是園丁和賒刀人,我的身份必然是他們其中一人泄露出去,可能有心,可能無意。
他們在現實中曾經做過遺跡探索工作,我們一起被雇傭,園丁叫做徐啟玲,賒刀人叫杰森·托馬斯,據我所知,兩人一起在一家叫做“事必達”的公會做事。】
“你這家伙,怨念還挺重的。”周銘盯著漁夫的尸體說道。
漁夫自己死了,為了報復哭笑面,毫不猶豫出賣了另外兩個曾經共事過的同伴的真實身份,從道德水平上了看,漁夫的素質顯然算不上高。
不過周銘也不會譴責他,畢竟出賣他的很可能就是那兩人中的一人,甚至兩人都是,被逼到絕境出現這種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也算人之常情。
“不管怎樣,還是多謝你了,你死得很關鍵。”周銘對尸體說道。
漁夫給出的線索雖少,但這絕對是突破性的進展,如果自己能調查孫恭的人脈網,再把這人脈網和園丁、賒刀人兩人的人脈網重合,就能順藤摸瓜,找出藏在背后的哭笑面!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治療傷勢,頭真是越來越暈了。
……
坍塌的學舍里,蕩婦正在和其他病人有說有笑地聊天,剛剛醫生給她治療了掌心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