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后,周銘脫了上衣趴在床上,乖乖讓王思言給他后背的傷口上藥。
他本以為只是簡單的上藥而已,雖然是個穿越仔,但經過了這么多次生死攸關的戰斗,他自認為對疼痛的忍耐力已經達到了合格土著的水平,但上藥開始后,他覺得自己想多了。
他甚至懷疑醫生給他的藥粉里放了辣椒粉,或是其他什么刺激性成分,總之這個痛覺很不正常,不但持久而且劇烈,說實話刀砍都比上藥好。
“有這么痛嗎?”王思言看周銘的背肌直發抖,“你為什么要買這么多?”
“不想暴露咒力等級啊,總感覺我暴露的信息越多,越容易讓對方把周銘和獵人這兩個身份聯系起來……對了,我衣服里帶了漁夫的遺書,你待會看看,是關于哭笑面的新線索。”
“好了,全都填好了,翻身。”
“正面我自己來,自己來有心理準備。”
周銘慢悠悠地挺起身,仔細體會著后背的疼痛,他發現這疼痛還挺高級的,清晰且不會麻痹,簡直專為折磨人而定制。
王思言將瓶子遞給周銘,轉身從他臟兮兮的大衣里拿漁夫的遺書,邊找邊說:“你很厲害哦,傷成這樣子都能干掉漁夫,聽到時我都嚇了一跳。”
“生死交戰,勝負只在一念之間,只要不是絕對的實力碾壓,拼的就是心理素質和心細膽大,當然……還有腦子。”
周銘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話,硬是把吹噓的話說成了心得經驗。
王思言找到遺書,大致看了一遍,晃了晃紙張:“我待會給偉仔看嘍?”
“嗯,讓他調查調查,我們偉哥有著和外表不符的機智頭腦啊,不多加使用就太可惜了。”周銘感慨道。
王思言眉頭一皺:“這算是吐槽嗎?我怎么感覺今天你話特別多。”
“或許是你沒幽默感。”周銘一邊回道,一邊齜牙咧嘴給自己上藥。
王思言瞅了周銘一眼,心里忽然想到了那件事,微微皺眉,試探地問道:“那個,你有沒有認識什么好一點的心理醫生啊?”
周銘涂藥的動作一頓,狐疑地看向王思言,表情嚴肅了幾分。
“怎么了?你精神狀態不大好?”
“有一點點。”王思言不安地撓了撓頭。
周銘心里有些擔憂,平和的心情迅速消散,內心又感到了壓力重重。
雖然想要樂觀些,但果然干這行不管怎樣都樂觀不起來,假面舞會里有人要殺他,身邊青梅竹馬的精神狀態每況愈下,以及可預知的危險前途。
能在這種情況下樂觀起來的人,恐怕是瘋子吧。
或者像自己這樣能保持冷靜淡定的人,恐怕也已經是半瘋了。
“我就隨便問問,你別擔心!”王思言見周銘一臉憂郁,屈指彈了彈周銘的額頭。
“彼此彼此,其實大家都差不多?”周銘笑道。
他發現自己或許特別有苦中作樂的天賦,在適應了這個殘酷的世界之后,這種天賦就愈發明顯起來,艱苦的戰斗用一頓火鍋就能彌補,有時好心情看著王思言的臉就會有。
或許他們說的對,王思言是真正的美人胚子,漂亮到看著就能改善精神狀態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