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后勤點了點頭,心里有些遺憾,他覺得無害女賊和羅剎面的配合十分強度,其實讓他們兩人第一個試探是非常好的戰術,但顯然羅剎面并沒有這種心思,他的行動邏輯和他們不一樣,雙方心中的優先級標準就不同。
“這次就白龍王先上吧,如果應付不來,單身貴族你再上去幫他。”無害女賊說。
一般的戰斗,試探的任務都由能全身而退,或者戰損的士兵來執行,因為那樣可以節約戰力,或者減少整體戰力的損耗。
但和罪孽魔的戰斗不一樣,和罪孽魔的戰斗沒有退出可言,一旦參戰就等于把自己推上了賭桌,不分出輸贏絕不可能全身而退,因此上桌的人必須要能打能抗。
在這支精英小隊中,能打能抗的就白龍王和正義小子,現在正義小子廢了一半,也就只剩下白龍王了。
“交給我吧。”白龍王沉聲道,邁步走出了車廂。
周銘屏息凝神,目送白龍王走出車廂,他是第一次見到和自己一樣都使用控冰咒術的人,很好奇能被選入精英隊伍的控冰咒術師實力究竟如何。
白龍王伸出手,寒冰在他的掌心凝結延長,逐漸構筑成一把大彎刀的形狀,在他步行前進的過程中,潔白的風衣上逐漸長出冰冷的白霜,冰晶開始在他的體表覆蓋,互相組合,容納,交錯。
還沒走出五米,他身上已經覆蓋了一層非常精致的鎧甲,周銘認真地盯著對方身上那套寒冰盔甲,昂揚的肩甲如龍角般揚起,手甲的邊緣鋒利帶刃,腕刃的尖端逆反朝著肘部眼神,纖細修長,又薄如蟬翼,曲線猶如流水。
這一身甲胄層層疊疊精細復雜,從外形上看仿佛將一頭龍的肢體解剖之后鑲嵌組成了一套鎧甲,散發著高貴強大的氣質,它從各種角度看,都更像一種意象的藝術冰雕,并不具備實戰性。
但周銘知道咒術的力量來源于想象和堅信,白龍王的盔甲必然有著非同尋常的威力。
隨著白龍王和罪孽魔的距離逐漸拉近,在靠近到二十米的距離時,半蹲在地上閉著眼睛的罪孽魔睜開了眼睛,當它睜開眼睛時,所有人的內心都為之一顫,暗灰色的空間突然就亮起了兩盞散發金芒的大燈,爬行類獨有的豎瞳收縮一線,微微轉動,鎖定靠近的白龍王身影。
即使相隔有著相當的距離,周銘也感受到了一股暴虐冷血的駭人氣息,這次這頭罪孽魔和上次的怠惰魔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甚至雙方還沒開打,周銘腦海中就浮現出了對方的名字——暴怒。
“是暴怒嗎?”蒙面俠盜喃喃道,顯然也感受到了方才的詭異氣息。
罪孽魔再睜眼的瞬間,身上的鱗片縫隙中亮起橙色的微光,緊接著它撐著那把造型粗礪的大刀站起來,高大五米的身體像一座小山般,仿佛要朝著白龍王傾軋砸下。
這時眾人也看清了暴怒魔的全貌,蜥蜴一般的頭部,如龍如蛇,腦后聳立著刀劍般的雙角,人形的體態,在沒有覆蓋甲片的地方,暴露著凹凸不平的巨大肌塊,黑色的青筋在皮下有力地跳動,如蠕動的小蛇。
他的全身都在向外界傳達一種野蠻無序的混亂信息。
白龍王的腳步沒有減速,他依舊快步向暴怒魔靠近,兩人的體型差異在靠近后進一步鮮明,仿佛一個猴子走向人類,他的身高甚至不及暴怒魔手中那把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