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世的總部,所有人看著白龍王從壓制暴怒魔的狀態到被壓制,這之前也不過幾分鐘的交鋒,毫無疑問白龍王的氣勢足夠高昂,所有人都為他一往無前的氣勢所震懾。
但也不得不承認,在暴怒魔這種更原始更偉岸的力量面前,這種一往無前和螳臂當車、以卵擊石是一個意思。
他在暴怒魔身上留下一道道巨大的傷口,刺目的鮮血從傷口中噴出變成刺狀的紅色冰棱,他割下暴怒魔的肉,一次又一次將手里的冰刀插進這頭巨怪的身體,像是一個上古時代企圖獵殺恐龍的獵人。
起初,那些巨大的傷口確實足以振奮人心,以至于所有人出現了一種錯覺,仿佛白龍王一人就可以給予暴怒魔無法承受的重傷。
人類總是本能的將傷口和出血與死亡聯系在一起,將傷口的數量和出血的數量看作死亡的倒計時……如果事實是那樣的確讓人心振奮,但現實是這些傷口僅僅是傷口而已……甚至只是裝飾。
這頭人形巨蜥蜴的小腿被砍了一刀,嘴巴一側骨頭露了出來,胸口到腰腹有一條裂開的刀傷,身上各處都有冰凍的白霜,它看上去似乎傷痕累累,似乎命不久矣,它的激怒仿佛狂獸垂死掙扎。
但很快這種刻板的印象就被顛覆,更快的動作,更有力更迅猛的攻擊,更澎湃更野蠻的咆哮和怒吼,成噸的石刀忽然就像沒了重量,被它像玩具一樣快速揮舞,巨大的體型絲毫不妨礙行動的迅捷,每一次抓握和拳擊都讓人聯想到人類拍蒼蠅打蟑螂的速度。
那種速度只會因為瞄準的失誤而落空,絕不會因為速度的差異被躲過,白龍王在它面前就像一只蟑螂,他被咬住了,然后一腳落下。
如果不是最后沖出的那個咒術師救了他,現在戰斗已經結束。
總部的房間里,所有聯絡人都沉默著,偌大的空間回蕩著視頻中暴怒魔的咆哮,電子設備無法完整錄刻那非人的聲音,但經過音量減弱之后,那聲音依舊令人大腦戰栗。
視頻里除了暴怒魔的聲音聽不到任何聲音,雖然看起來白龍王也在怒吼。
之前怠惰魔的戰斗方式,給了眾人對罪孽魔過于樂觀的評價,他們甚至沒意識到,擊殺怠惰魔也只是一個巧合而已,怠惰魔不是力量碰撞,因此無法給他們直觀的感受。
但如果從斗志的角度去回顧那場戰斗,那么除了最后的絕地反擊,所有人都已經成了怠惰魔的刀下魚肉。
“尸山空間里都是這樣的東西嗎?”一個聯絡員沉悶地抽著煙,眉頭皺得死緊。
一個不知道怎么消除的空間里,藏著這種等級的怪物,并且這種怪物殺死之后并不會消失,會在下一批次的入侵者面前再次出現,這樣想想就很令人絕望。
它甚至像是打破了怪異的規則,怪異是情緒的集合,應該是有上限的。
張偉的神情也異常凝重,心里無比擔憂,他也沒想到尸山空間里的罪孽魔,會是這種扯淡的玩意,那怪物對傷勢的承受上限在哪里?完全看不到?
“分析部有什么好的方案嗎?”有人問。
“就是之前已經廣播過的幾種,關于暴怒魔的分析已經差不多了。”另一人回道。
這個說法更加令人絕望,但他們也早就想到這個結果,進去的專員就這么多,再怎么搭配也不會發生驚人的化學反應。
就像你帶著零零碎碎幾張牌上桌想要玩一把,湊來湊去要不就是三帶二加幾個對子,要不就是一個順子加一張小王,而坐在你對面的人滿手的炸彈。
你可以讓三加三變成三乘三,但人家本身就是一百。
“等等,又有人過去了!”忽然有人說。
直播的畫面中,又有個人下車朝戰場走去,那個人穿著專員統一的制服,背后背著一個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