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要廢掉暴怒魔的腳筋,如果能成功,暴怒魔只能跪著和他們戰斗,那時暴怒魔想要像站立時這么靈活得騰挪轉身就不可能了,多人的游擊戰便能起到很大的優勢!”聯絡器里傳來分析小組的聲音。
無害女賊微微吸了一口涼氣,她沒想到這一點,總部的分析小組也沒有想到!
因為罪孽魔都有著精神污染的能力,所以他們所有人都想要速戰速決,因此下意識排除了將戰斗刻意延長成持久戰的戰術……但火槍手沒有忽略。
這個戰術說不上好,但在這種明顯無優勢的局面下,肯定也不算壞,只能說他的膽子大得驚人!
周銘和白龍王都在怒吼,兩人同時砍斷了暴怒魔的跟腱,那如山般巍峨的巨大身軀,終于在兩人奮不顧身的鑿砍中失去了平衡,跪了下來!
它嘶吼著往身后揮舞利爪,無形的屏障在虛空中構成,擋住了無堅不摧的爪子,單身貴族面具下的嘴角溢出鮮血,他臉色慘白,張開的雙手青色的經脈暴凸,在皮膚下微微跳動。
“叼你媽的,我日……”
單身貴族嘴里罵著粗穢不堪的話語,情緒失控到歇斯底里。
“我擋著,給我殺了它!宰了這畜生!”他怒罵道。
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有這樣一面,周銘心想。
他氣喘吁吁地奔跑著,身后沉重的武器箱已經被他甩落一邊,單比鋒利程度的話,有關部門的咒具遠遠不及他徒手制造的冰切。
周銘巧妙地調整著自己的移動軌跡,讓自己躲在暴怒魔看不見的地方,仿佛他真就只是一只渺小無害的螻蟻。
他觀察著那肌肉隆起,布滿骨刺和鱗甲的身軀,尋思著下一處該手術的部位。
但暴怒魔還是很快找到了他,它轉身,金黃色的雙眼中,如墨的豎瞳微微收縮,鎖定了周銘狂奔的身影,它看到他了,他奔跑的速度始終無法超越怪物轉頭的速度。
“吼吼吼!”
熊虎的咆哮和嬰孩的凄泣一同響起,石刀當頭劈下,砸在周銘身后的地上,粗糲的刀鋒崩裂一角,崩飛無數碎片。
激飛的石片像炸彈的彈片擦過周銘的身體,有一片深深刺進他的大腿,數片在身上留下深淺不一的割傷。
疼痛洗刷著周銘的大腦,心中的憤怒更加熾烈。
他無法控制地想到一些和當下狀況無關的事情,他本來不該在這個地方的,或許他看到這種怪物應該是在電腦屏幕里,或是某個影視作品中。
他應該在安全的地方,坐在安全的位置上,手邊放著一杯飲料和零食,享受著對身體無害的精神上的驚嚇,最后在驚嚇之后回歸愉快的安全生活。
他本來應該是這樣……那本就是屬于他的人生……那樣的人生他已經過了二十年了,如果沒有意外,他應該一直那樣過下去,結婚生子成家立業,最后頤養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