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下一秒,思緒又被拉到了冰天雪地之中,他駐劍立于雪原,千里之內空無一人,寂寞又茫然。
恍惚之后,他重新回到了紅門所在的走廊,手已經松開了紅門上的把手。
“那是什么?”周銘啞聲道,他的大腦中多出了一份撕裂的記憶片段!
這份記憶當然不屬于他,稍微動動腦子,就能知道誰是這份記憶的主人。
他從這些記憶中看到了原主生平的一些零碎往事,也記得了一些感覺,他知道這些感覺關聯的是咒術招式的使用方式,就像他之前使出寒蟬時,他也體會到了一種難以形容的悠遠寂寥之感……那是一種意象。
“咒術的使用關鍵是感覺嗎?”周銘自言自語道。
這一次,周銘沒有失去自己的思考能力,像上次他開啟紅門時,雖然還留存記憶,但當時身體的操縱權卻完全不屬于他,并且在戰斗的過程中也無法思考。
周銘開口還想提問,但忽然眼前的空間都破碎了,那些碎片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著極遠的遠方移動,像是正在以光速脫離他的視野,而周銘看到的則是現實世界。
他看到了暴怒魔紅光怒射的雙瞳,看到了他掌心被捏得粉碎白龍王。
本來已經消失的怒火重新在周銘心中點燃了,這股憤怒像是即將熄滅的火苗重新接觸到了高濃度的氧氣和燃料,迅速劇烈燃燒起來,很快回到了原來的水準。
但此刻周銘的心境已經發生了變化,憤怒的程度雖然依舊,但一些東西卻已經在無形中改變了。
火車上的眾人看到單身貴族和白龍王相繼死亡,心已經沉到了谷底。
其實,當他們看到白龍王和周銘卸力砍下暴怒魔手臂的那一刻,內心是非常振奮的,雖然暴怒魔看起來不可戰勝,但那毫無疑問是一次重傷。
但后續白龍王和單身貴族的接連死亡,讓這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之火又重新熄滅了,所有人的心情都很復雜,他們感覺周銘他們已經將暴怒魔推到了死亡的底線附近,但自己人卻沒了。
這種感覺就像在游戲廳玩推幣機,玩家不斷將硬幣投入推幣機里,試圖將那座最大的硬幣塔退下來,結果就在硬幣塔到達最邊緣的那一刻,手中的籌碼沒了!
現在就是如此,白龍王、火槍手、單身貴族就是他們投下去的硬幣,他們將暴怒魔推到了墜落的邊緣,只要他們隊伍里能再出現像他們這樣的人,就能擊敗暴怒魔。
但可惜,事實是殘酷的,他們沒有這么能打的人,身邊這群人等同于型號不對的硬幣,投進去也是白搭。
“等等!你們看,是火槍手!”劉頂天忽然抬起手指著前方叫道。
無害女賊腦袋嗡的一聲,猛地轉頭看向對方所指的方向。
不會有錯,那的確是火槍手,她剛才眼看著他被白龍王推了下去,他沒有掉進巖漿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