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傍晚的時候,船上所有人都昏過去了。”周銘說,“這個刻痕就是在那時候改變的吧……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言畢,周銘扭頭看向艾麗莎:“這個符號是不久前在三羊村,獵殺馬臉男的時候,我在你屁股上給你畫的符號,你剛才沒想起來吧?”
“我當然記得了!”艾麗莎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但內心早就變成了一片怒海汪洋,承受著驚濤駭浪的洗禮,她覺得自己已經完了。
就在前一分鐘,她還在廁所間自信滿滿地以為可以順利離開這艘游輪,解除自己的詛咒,結果現在就被識破了。
她清晰地意識到,她之后的辯解將是多么無力。
“光是記得可不夠,世間不會有這種巧合吧?角落里突然冒出這種只有我們知道的符號,排除極小概率的怪異現象,就只可能是你我中的一人刻下,但你剛才并不記得,至少沒有立刻想起來……如果是你刻的……不會想不起來。”
周銘冷冷盯視著王思言,也就是艾麗莎。
艾麗莎模仿王思言的動作,一手環在胸前,另一只手輕輕捏著自己的下巴,做出認真思索的表情:“的確,我剛才沒有馬上想到,但如果這不是你做的話,那就有可能是我做的了……但也有可能……是我們做過但是忘記了,會不會我們倆在昏迷的時候,其中有一人做了這樣的事,然后當時的記憶都沒了呢?”
“這個可能性存在,但概率不大,昏迷前的位置和昏迷后幾乎沒有區別,很難想象我在昏過去后干了這些事,然后又收拾好一切躺在原位。
“不過我承認這種可能性,但現下最重要的是測試……思言,我得確保你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王思言,所以你就露一手吧。”周銘說。
艾麗莎松了口氣,心想咒術她是能使用的,雖然不像本尊那樣駕輕就熟,但展示一下很輕松,咒術這種和當事人精神連接緊密的證據,應該能說服這個難纏的家伙。
艾麗莎輕輕往后跳躍,然后以幾倍于自由落體的時間緩緩踩到地面,就像一片輕盈的羽毛悠悠飄落。
“這樣總……”
艾麗莎話沒說完,就被周銘冷冷打斷:“我說的是灰門,給你五分鐘的時間,去廁所里召喚灰門,然后我會在這段時間里也嘗試召喚,如果我能召喚出來而你不能,那么你就不是真貨。”
艾麗莎直接驚呆在原地,即使她對自己的情緒控制無比自信,此刻的演繹也出現了一些細微的違和之處,而周銘一瞬間就捕捉到了那一絲違和,雖然沒有挑明,但他內心已經有了判斷。
果然,根本不是王思言,思言她根本不會猶豫。
剛才他和這個冒牌貨的問答,對方也顯得十分遲鈍,好像所有的腦力都用在找借口上了。
如果是王思言的話,以她聰明的腦瓜,一瞬間就會想到正確的測試方法吧,甚至都不需要他來提出灰門的測試方案,王思言就會主動提出。
“明白。”
艾麗莎繼續模仿王思言的語氣,轉身“堅定”地走向廁所。
但其實,她很沒有把握,因為像他們這樣的鏡像體,雖然可以被復制簡單的咒具裝備,但如果是復雜的遺物效果,那鏡像幸運號就不能幫他們復制出來。
而在艾麗莎讀取到的記憶中,灰門是因為進入遺跡之后獲得的特殊能力,雖然沒有遺物的實體,但她不確定這份能力是否屬于遺物。
但現在這種關頭,她已經沒有其他選擇的余地了!
艾麗莎走進了廁所,開始埋頭召喚灰門,同時在心里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