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精神進入了一種忘我的境界,鼻尖仿佛聞到了泥土和青草的味道,那是雨后潮濕的泥土散發出的一種令人感到舒適的樸實腥味,眼前的目標變成了一只警覺進食的小白兔,硬幣大小的紅色眼睛眨動著,它仰著脖子,在觀察周圍。
一雙粗糙的大手握住了她嬌嫩的小手,耳邊傳來外公慈祥的聲音——“瑪麗,看到那個小兔子了嗎?想象一下,槍管是你的手,你要去摸它,于是槍管一只延長……延長……你趕緊能摸到了嗎?很好,把手指用力按下去。”
“砰!”
槍聲響起,子彈越過幾十米的距離,它旋轉著穩定自己的軌道,然后和目標的臉頰擦肩而過!
她命中了!但并沒有完全命中,失之毫厘!
索斯愣了一下,臉部有一種炙熱的痛楚,液體從疼痛的地方滑落。
他扭頭看向瑪麗,那個向他開槍,并且成功傷到她的女人,對方臉色蒼白地舉著槍,美麗的臉蛋充滿一種孩童般的茫然。
但那種茫然一閃即逝,她眼中閃過如狐貍般狡猾的神采,毫不猶豫轉身就逃!
她翻身越過那些可樂瓶,藏身到機器背后,消失不見,然后過一會又像地鼠般竄出來,再越過一條生產線。
“連逃跑都這么冷靜,有趣的女人。”索斯笑道,他“射”出一枚子彈,在瑪麗再次躍起的瞬間命中了她的腰部。
那個部位索斯特別計算過,絕不會造成致命傷。
他只想讓這女人失去戰斗力,這個槍法出色,表情特別的女性讓他很感興趣。
瑪麗發出一聲悶哼,朝那些無頭蒼蠅一樣亂藏的工人喊道:“逃!”
她的聲音因痛苦而扭曲,但成功起到了引導的效果。
一群人朝著另一個車間的通道涌去,他們分散為很多路,瑪麗藏身其中,捂著后腰的傷口,彈頭還嵌在里面,每走一步就痛得要死,傷口像是在裂開,彈頭仿佛像蚯蚓一樣往里鉆。
完了完了,都玩完了,就不該這么自信的!
瑪麗在心里罵自己的粗心大意,作為一個殺手,她的行動指標一直都是保護自己的前提下完成任務,不為其他任何人任何事冒險。
但這次她破戒了,因為她覺得那兩個炎國人做事很靠譜,他們的贏面很大,所以才幫他們。
為了幫他們,她甚至拿起槍面對面和人對射!
這種瘋狂的行為,她之前從未有過。
她忍痛小跑著跑過漫長的通道,來到了下一個車間,愣住了。
這里空無一人,只有裝滿可樂和空瓶子的履帶在咣咣咣的運行,除此之外一個人都沒有。
這里的人去哪里了?連不是集團的工人也跟著撤離了?
瑪麗還在疑惑,但腳步卻不停,繼續往下一個車間跑,然后下一個車間,還是空無一人!
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咬緊牙關接著往前跑去,之后就是A**車間了。
終于,她看到人了,只有兩個。
周銘和王思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