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在車上。
他本來以為自己醒來之后會在對方的基地,結果卻在半途醒來了。
活捉一個完好無損的咒術師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因為用常規的束縛手段難以有效禁錮咒術師的行動,因此只要咒術師有心反抗,那么最后只會有兩種結果,掙脫束縛,或者重傷失去戰斗力。
周銘艱難地直起身,他為了不被麻醉,故意在戰斗時凍結自己的血液,此刻后背的皮肉已經麻木沒有直覺,這是一輛加長版越野車,他雙手雙腳都被拷著,但他很懷疑這手銬的牢固性。
批量能生產的最高級別咒具是B級,而A級則需要大量神職人員長時間的祈禱,A級以上的咒具幾乎只能從怪異身上奪取,靠神職人員的信念祈禱難以制造。
因為即使是神職人員,也無法產生足夠激烈的情緒。
超A級的物品,往往是在人類瘋狂極端的情緒浸泡下產生。
這輛車停靠在一處沙丘上,月光下,風滾草在沙地上滾過,車廂的后門敞開著,周銘甚至可以從這里跳下車。
他看到青生和司徒勛站在外面,他們面前躺著一具巨大的尸體,像崩塌的小山。
那是熊男的尸體,他已經凍僵,血液已經滲入地下,被白晝的烈陽烤干,參與的味道被黑夜的冷風吹散。
周銘靠坐起身,對那兩人語氣平常地抱怨道:“燈塔國的晝夜溫差真大啊。”
青生聽到周銘的聲音,暴怒地轉過身,面目猙獰地走向周銘。
“我要殺了你!”青生怒吼。
他沖到周銘身前,舉起的拳頭剛要落下,一條鋒利的冰錐突然從周銘身上刺出,直指青生的咽喉!
在冰錐就要觸碰到青生的瞬間,冰錐碎裂四射……隨后青生在一股巨大的拉力下彈向遠處,在沙子里摔了個狗啃泥。
“艸!艸艸艸!”青生帶著哭腔怒罵。
司徒勛站在原地望著情緒崩潰的青生,冷冷說道:“別靠近他,在他醒的時候,和他保持二十米的距離。”
青生從地上爬起來,紅著眼望著周銘,隨后又跪在地上,捶打著沙子哇哇大哭。
“嗚嗚啊啊啊!蘇姐……大熊……蘇姐……嗚嗚嗚啊啊啊!”
白天時,青生看似比司徒勛更加冷靜,但實際上冷靜的一直都是司徒勛,否則他也不會成為他們的領導人。
兩名同伴的死去直接擊穿了青生的壓力界限,周銘漫不經心地一句話,就割斷了他最后一根弦。
周銘看著熊男的尸體,知道王思言已經成功逃離,差一點就沒憋住笑出聲來。
剛才他的抱怨,也是一種試探,試探革新會這幫人對他的底線。
從這些綁匪各方面的表現來看,革新會非常看重他這個人,但原因卻不知道。
正如平星月說的那樣,有些東西,只有靠得足夠近了,才能看到細節。
只要不被殺,周銘就不擔心不能逃脫,畢竟假面舞會那地方……真的給人一種超級外掛的感覺,哪哪都能用。
三羊村的沙丘里,他和王思言就從沒擔心沒東西吃。
同樣,即使被關進守備最森嚴的監獄,他也不怕出不來,除非那里是像尸山空間那樣的異空間。
其他地方,反正他進這邊的灰門,然后再從王思言那邊出去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