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感到了惶恐,但他好像沒有理由反抗王思言,于是只得露出一副不愛洗澡的貓被強行拖進浴室洗澡的驚恐表情,而王思言看著周銘的表情,頓時心領神會,心里突然冒出一股無名火。
周銘這笨蛋怕什么啊!都廝混了十多年了,反正以后結婚后也要那樣,為什么還要露出這么慌張的表情?
“思言……”
王思言在心里吐槽對方,但脫衣服的手卻抖得很厲害,嘴上嘀嘀咕咕道:“萬,萬丈高樓平地起,凡事都有第一次!試試有什么難的?而且高樓是我,地基是你,你躺好別動就行。”
望著王思言略帶慌張的表情,周銘忽然冷靜下來,無奈苦笑。
他頭一次在那種從世界抽離的感覺中,感受到了一種腳踏實地的,令人心愛的真實感,他確信自己愛著眼前這個沒耐心的女人,但“愛”這個字眼,真讓人難以說出口呢。
朋友……戀人?難以分清的界限和相處方式。
“把眼睛閉上被看我。”王思言把脫下來的衣服丟在周銘臉上。
如水的月光依舊傾斜著,旅館外,軌道上傳來火車轟隆隆的聲音,一直駛入深邃的山洞,遠處的工地上打樁機不停地起起落落,咣當作響,夜風穿過黑夜的天空,穿過窗戶的縫隙,和白色小花嬌嫩的畫板,花芯的正中央,一滴夜晚的露水緩緩滴落。
……
第二天,天光乍明,太陽從東方的地平線升起,刺目的陽光爬上枕頭,刺痛周銘的雙眼,強行扒開他的臉頰。
身邊的王思言像一條大白蠶似的躺在他身邊,秀發如瀑布般在胳膊上散開,癢癢的。
周銘看著王思言那張絕美的睡顏,感到了一股不真實的感覺,從小到大已經經歷了這么多戰斗,從幼兒園的戰爭到怪異的生死之戰,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和王思言在床上如此激烈的搏斗。
感慨地長出一口氣,周銘望向窗外。
老爸老媽,還是讓你們得逞了,思言成你們兒媳婦了。
似是察覺到周銘的動靜,王思言也緩緩睜開了眼,長長的睫毛在晨光下抖動,金光像露水般在睫毛間跳躍,她恍恍惚惚的睜開眼,忽然露出笑容,直起身升了一個豪放的懶腰,順便給周銘展示了一下自己夸張的身材。
隨后,她摟住自己的頭發往身后一甩,露出得意的笑容:“睡得好嗎?昨天我表現還行吧!”
這家伙臉上露出一副男人睡了女人之后的得意表情。
“感覺我好像蠻有天賦的。”她笑道。
“額……”
周銘紅了臉,感到一股無法言說的羞恥感。
他感覺自己完全陷入了被動的境地,而且竟然好像還無法反抗!
隨后,周銘默默地移開視線,像一個剛剛被玷污的良家婦女,露出復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