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光頭在人群中一閃而過,迅速消失不見,但周銘卻像狼看到肉一般,毫不猶豫邁步追了上去,他遲鈍的大腦瞬間清醒過來,像是剛睡醒的人被打了一針興奮劑。
滑頭鬼!
一定是滑頭鬼!
周銘在人群中穿梭,那個光頭也在人群中若隱若現,他看到對方拐進了一個房間。
于是周銘拉開拉門,走進房間,紙拉門被拉開,但眼前還是一扇,周銘一扇又一扇拉開,卻發現這個房間跟迷宮一樣,身后的紙拉門嘩啦啦地合攏,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是紙拉門。
“妖怪的戲法嗎?”
周銘將手伸到背后,拔出大劍中的長劍用力揮砍,紙糊的木門被一扇扇劈爛,他以極快的速度搜索著滑頭鬼的身影,凡是他走過的通道,滿地都是碎木紙屑,一片狼藉。
周銘一腳踢爛一扇門,終于進入了一個環境和之前不一樣的房間,而那個大光頭老人,就身著華服,坐在中央的最上位,嘴里叼著做工精良的煙斗,美女左擁右抱。
他表情既威嚴,又慈祥的樣子,擺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臉,鎮定地望著周銘。
是滑頭鬼無疑了,即使不開口問,他也感覺得出。
“砰!”
伴隨一聲木頭碎裂的巨響,房間旁邊另一側的門被踢得粉碎,一個潔白的身影飛身竄入,重重落地,如花瓣般散開的裙擺緩緩飄落,她拿起飄在空中的貴婦帽,重新戴在頭上。
“終于找到了!”王思言激動道。
她抬起頭,目光正撞上周銘,兩人面面相覷,十分驚訝。
“你也找到了?這么巧?”王思言的驚嘆,經過服裝的特性加工之后,變成了一種語調微微上揚的調戲。
“真是粗魯的客人,先坐下來吧。”滑頭鬼用煙斗指了指旁邊的座位。
“你就是滑頭鬼吧?我們找你好久了!”王思言說道,一股自來熟的語氣,仿佛她和滑頭鬼早就認識,只不過隔了多年重新見面。
“嘿嘿,越是善良的妖怪就越無法受到人類的尊重,如果只是做點惡作劇的話,就會被取上這么一個戲謔的稱號,反倒是像酒吞童子那樣的大妖,會被人類所畏懼。”滑頭鬼吸了一口煙,露出難以揣摩的笑容,“你們找我有什么事?”
“我們想向你打聽心魔石。”周銘說,“以前應該也有一個女人和你打聽過,她叫做平星月。”
“平星月?不記得有這么一個人,和我打聽那塊石頭的人可多了。”
周銘盯著對方,緩緩走到旁邊的客座上坐下:“要怎樣才愿意告訴我們?”
這個狡詐的妖怪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們必須幫他做一點事,他才會將心魔石的下落告訴他們。
“哦沒關系,我沒什么想讓你們做的事,其實你們拿到心魔石就是幫了我大忙。”
滑頭鬼若無其事地說道:
“心魔石被當年那個人供奉在南山背后的祠堂里,只要翻過南山,穿過神道一路往前,在盡頭能看到供奉心魔石的祠堂,最上面那一塊就是已經成熟的心魔石。
“不過,人類是無法翻過南山的,會迷失在那里,想要穿過這座鬼山就必須通過酒吞童子的鐵宮,里面有一扇門,打開那扇門后,穿過橫穿南山的隧道便能前往南山的另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