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竟然無法離開?這是酒吞童子的能力嗎?
王思言緩緩后退,隨著她重新回到戰場的邊緣,身上那股不可思議的巨力消失了,重壓從她身上撤去,呼吸重新恢復順暢。
“老公,逃不掉了,越往外走越沉,應該是酒吞的能力。”王思言氣喘吁吁地說道。
然而,趴在她背后的周銘沒反應,就像睡著似的。
王思言皺起眉頭,剛才短暫的交手,居然讓周銘受了這么重的傷。
她抬頭,看向那個赤發少年,對方面上談笑如常,但身上散發的極度危險的氣息卻沒有絲毫減弱,他用殘忍戲謔的眼神看著剛剛將周銘打成重傷的公子,就像看一只愚蠢的,正在對人齜牙咧嘴的野狗。
王思言低下頭,別過頭,悲傷地凝視周銘的臉。
難道,今天他們就要一起死在這里了嗎?
她還不想死啊,她和周銘明明還有很多事要做,他們的人生……明明還如此漫長……怎么能就這樣中止在這個地方。
……
紅門的走廊中,周銘快步走向那扇已經敞開小半的紅門,平星月和以往每次一樣,背靠墻壁,安靜地站在走廊里。
“的確只有開紅門了,不管是剛剛出現的酒吞,還是那個十忍的公子,你都不是對手呢。”
周銘沒有回應,徑直來到紅門跟前,粘稠如血的紅門背后,是深如夜色的黑暗,背后仿佛藏著一些令人畏懼的東西,但他卻無法將其辨別……他這是在釋放體內的惡魔,用惡魔的自由來換取惡魔的力量。
總有一天,他會被原主吞噬吧。
自己的記憶正在越來越模糊,而原主的記憶,卻在越來越清晰。
“這感覺,真討厭啊。”周銘苦笑道。
平星月安靜地注視周銘的后輩,安慰道:“沒什么大不了的,世界隨著時間一直在改變,人當然也是如此……有時你會害怕自己的改變,但等到變化結束后,你就會明白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周銘不屑地冷笑:“你是說我在變成原主之后,我就會覺得現在的害怕很可笑?當然了……因為那時的我就已經不是我了。”
如果不是為了思言,他絕不會再觸碰這扇禁忌的紅門。
但此時此刻,周銘深刻地意識到,僅憑他那孬弱的力量,保護不了思言。
真可笑啊,明明是他愛著她,但卻要利用他的力量。
周銘深吸一口氣,拋開這種對局面毫無用處的感慨,握住了冰冷的銅質把手,緩緩拉開。
在他將紅門又拉開三十度角的時候,整條走廊的時間,似乎停止了,正在開門的周銘靜止在原地,走廊中微微閃爍的日光燈也停止了閃爍,空氣變得死寂。
在這個時間靜止的空間中,唯有平星月還能移動。
而這時,一只手從門內的黑暗中伸出,攀住了門框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