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時百廢待興需要資金,政府大力扶持金融業,對各大機構直接銷戶所謂無主賬戶的行為視若無睹。
像小野寺家這樣的情況曰本太多了,處理起來很簡單,直接銷戶,無形資產作為銀行的營業外收入,有形資產則委托第三方公司處理,許多國家也是這么做的。
不過小野寺家還是比較特殊的,其余雖然依法辦理了,但是當時的一些藝術收藏品卻被小林征一郎截留了。
這也是很平常的事,信托管理的資產有許多這樣的東西,最終處理時都是一筆爛賬。
或許類似的事情做得多,又過了一些年頭了,人就容易麻痹。
十幾年前有個叫雪野康治的人找上門來,聲稱收養了故友小野寺秀樹的孫子,要依法取回之前信托的資產。
然而他提供的身份證明不符合法律要求,無法予以辦理。
不過這人當時提供的一份資料,卻非常令小林家尷尬。
小野寺家祖孫三代學習繪畫,家里有不少繪畫收藏,在當時看比較一般,并不值多少錢,價格瘋漲是后來的事。
其中有尾竹竹坡的作品,這人是生于明治,死于昭和,算是近代比較有名的畫家,也是小野寺秀樹的啟蒙老師。
小野寺家收藏了一幅尾竹竹坡的水墨畫《春江歸隱》,小林征一郎很喜歡,一度掛在自己的書房里。
本來在家掛著也就算了,可時間長了就忘了,有一次小林征一郎在書房接受記者采訪,拍照時進了畫面。
這幅畫并沒有知名度,但卻被雪野康治認了出來,堅持說這是故友老師送的禮物,一直是小野寺家收藏,當年曾經看過。
所以合理懷疑小野寺家的收藏被非法處理了,雪野江川身份證明不全拿不回財產是另一回事,現在先把家里藝術品收藏不見了的事先查清楚。
這事讓小林征一郎和小林義遠顏面無光,就像被現場抓住的賊。
然而雪野康治不過是個落魄的畫家,生活放浪不羈,并沒有堅強的意志抓住這事不放,再說他也沒有人證物證。
最終小林義遠出面處理了這事,雪野康治拿到了一筆錢,據說后來在東京買了房子,安頓了家人。
這也是皆大歡喜,不然他那種山形縣山溝溝里出來的花花藝術家,哪來的錢在東京安家。
事情就這么解決已經十幾年了,現在雪野江川又冒出來了,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想故技重施再敲詐小林家,恐怕就想簡單了,當年錢已給過了,耍無賴是不行的。
不過這家伙就是個無賴,這道理未必說得通。
至于他和真衣交往,即便是真的也無所謂,那種女人他養不起,傷心失望終究是難免的。
如果真能降伏真衣并帶走了更好,家里少了一個心腹大患。
只是小林征一郎很厭惡雪野或者小野寺這個姓氏在家里出現,不過他年紀已經太大了,或許活不了多久,當年做的事別拖累別人就好了,目前實在無法兼顧他的情緒。
江川的確猜不到這些,不過也無所謂,這件事對他而言雖然似乎有必須去做的道義,但就人生而言只是個副本,打贏了有收獲,打不贏也不影響主線。
回到家姐姐正在客廳里擺弄大包小包,得意地說打旗的事解決了。
前天江川從集英社回來,提起需要戶外打旗后她就和莉香商量了,最后決定買四件能夠與紅色制服搭配的黑色毛料大衣,到時候隊員們四人一組穿著輪流在外面打旗。
“另外我還買了旗托,固定在腰上,到時候把旗桿支在上面,在風里就輕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