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葭月就準備帶著藍翡翠幾個跳魔淵,不過卻在到達魔淵跟前的時候被桃老頭叫住了。
“你是聽誰說的跳魔淵就可以出去的?”桃老頭一臉你是不是傻的樣子問。
“一只很厲害的魔蟲說的,而且我先前就是跳魔淵出去的。”葭月回道。
桃老頭立馬駁道:“你那是出去嗎?北邙山如今亦是夾在空間縫隙之中,與這處并無不同。何況,你前次只是運氣好,正好碰上了那一處的天門開了,不然你可就慘了。若是掉進虛無之地,那才叫叫天不靈叫地不應,只能等死。”
六尾狐聽了,立馬憤憤的道:“我就說她不懷好意!”
葭月聽的亦是冷汗只冒,弱弱的問道:“那前輩,你說我們該怎么出去?”
桃老頭瞥了一眼六尾狐,見它往后退了兩步,這才滿意的道:“想出去的確需要從魔淵上跳下去,只不過不是什么時候都行。不出意外的話,每百年古魔嶺就會出現血月,血月出現后的第一個黎明,你再跳就可以出去了。”
葭月聞言松了口氣,朝桃老頭拱了拱手:“多謝前輩提點。”
桃老頭摸著胡子道:“我這可都是看在大寶小寶的份上,你往后記得對他們好點。”說完,他就走了。
黑孔雀聽說不能離開,立馬帶著藍翡翠幾個往山那邊去,葭月也跟在他們后面。
古魔嶺這地方怪的很,山這邊赤地千里,魔氣濃郁。山那邊卻是靈氣四溢,草木繁盛。既然不能出去,她干脆找個地方閉關好了。這樣想著,她也有些急。昨日里大家都在搶地盤,她想著要走就沒參與,怕是沒什么好地方留下了。
黑孔雀自帶王霸之氣,看中了一片林子后,立馬就將占地方的精怪都趕走了。
葭月可就沒那么好的運氣了,在這里她屬于異類,是走哪都不招待見。她也不是沒搶地方,可也經不住那些樹精和妖獸天天來偷襲。最主要的是,她還不能將這些家伙給打死了,不然就會被趕到山那邊的魔地里去。這規矩還是藍翡翠告訴她的,說是黑孔雀吩咐的。沒辦法,她只得在離林子老遠的地方挖了個洞,委委屈屈的閉關了。
閉關后,光療傷就用去了一年。等傷好了后,她這才將桃老頭給的仙露取了出來。仙露果然是仙露,才吞入嘴,就感覺一股猶如江河泄洪一樣的靈氣竄入體內。不說丹田,連著奇經八脈亦被靈氣填滿,瞧著就跟胖了幾倍一樣。不僅寶樹幫著她煉化靈力,她自個亦是瘋狂的運行著《伏春山經》,希望快些煉化這些靈氣。這還不算,她還得時不時分出一縷心神感悟隱藏在靈氣里的道蘊。
到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后她還是專心先煉化靈氣,到感覺沒有爆體而亡的危險后,這才開始尋找那絲道蘊。
足足三年,眼看著那滴仙露產生的靈氣都被她煉化的差不多了,修為也進入了筑基大圓滿,可依然沒找到那什么道蘊。想著《基礎劍法十八式》的劍訣她亦是一句都沒悟出來,她就覺得沮喪極了。她感覺自己于感悟天道一事上,實在是愚鈍的很。
春花秋月,夏雨冬雪,于她來說,都是尋常。私下里,她一直覺得自己不像一個人,雖然她表現的很像一個人,可她覺得那些都不是她自己。她于很多事上,都有著一種超乎尋常的不在意。甚至有時候,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過客,如今所經歷的這一切似乎都是一個注定被忘記的夢一樣。當然,這些許都只是她的錯覺,用來逃避她心境一直跟不上修為的借口。
好在她到底不甘心,也不想就這么放棄,畢竟仙露可不是什么易得之物。所以,她努力的回憶著老道士說的話,她恍惚記得老道士交過她怎么感悟天道,只那個時候她并沒有聽懂,所以并沒太在意。
許是太累了,想著想著她就困了。干脆也不修煉了,身子一歪就靠著墻睡著了。
一座約莫百丈的小山頂上,有一座小觀。小觀前面有一株半邊身子歪出去的大松樹,樹下有石桌石凳,上面坐著一老一少。老的那個是個道士,瞧著就跟個活神仙一樣,正享著清風,品著香茗。小的那個是個女娃娃,正爬在石桌上酣睡,兩只腳還不停搖來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