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月想了半天,最后決定往墳河走一趟。余珍珠聽了很是感動,覺得葭月是為著她才甘愿去冒險的。一高興,就將上次賄賂葭月的樹心拿了出來,一把塞到了她手上。葭月默默的收了,要不是余珍珠,她旦不會這么早就跑去墳河,該拿。
既然決定了,葭月再不遲疑,囑咐了黃鼠兩句,就叫上團子一起往亂云江邊上去。
臨走前,她又記起什么似的問余珍珠:“卻是忘了,你說的那什么善人的兒子可有畫像或者貼身之物,不管是活著還是死了,總得有個辨別身份的東西。”
“有的,這是他的畫像,長的跟個女人似的。”余珍珠邊拿出一卷畫軸邊吐槽道,末了又取出塊玉佩來:“這是他的玉佩,說是個道士給他護身用的。也是作死,為了騙過她娘,硬是沒帶,可不就出事了。”
葭月沒理她說什么,瞥了眼畫上的人后,這才接了玉佩,跳上飛劍就要往亂云江去。
“等一下,這要是你久不回來,我去哪里找你?要不,還是我跟你一起去吧。”余珍珠扒著門道。
“那地方進去可不容易,且人去多了,難免打草驚蛇,如今還不是硬扛的時候。要是我月余還未歸,你就去找阿序,他肯定能找到我。”葭月想了下道。之所以她自己去,而不是讓余珍珠去,卻是因為她可以借寶樹偽裝成鬼,行事更便宜。
余珍珠癟了下嘴道:“哼,他能找到你,我也一定能找到。”說完,她又道:“要不,我讓珊瑚跟你一塊去?”
葭月想也不想的拒絕了,她也是個有秘密的人。何況她跟珊瑚根本就是相看兩相厭,說不定幾句話就勾出了新仇加舊恨。
余珍珠無奈,只好道:“行吧,你自己小心點。”
卻說葭月才到亂云江邊上,老龍就從水里游了出來,滿目欣喜的道:“大人,這么快就要給我修道觀了,我其實也沒那么急的。”
葭月心下好笑,當即點頭:“如此正好往后推一推。我問你,你可聽說過墳河?”
老龍有些失望,但還是回道:“倒是聽說過幾嘴,說是墳河的盡頭偶爾能見著幽冥船。大人,你這是要去墳河?”
“嗯,這江底有一處生著引魂草,有了通幽牌就可以見著通冥井,自然也能去墳河。”葭月說完又補了一句:“若是后面有人找我,你自將這些告訴他就是。另外,雖則你還未修觀,但是現在就可以做好事贖罪了,多積點功德總是沒壞處。若是我出來后發現你為惡不悛,絕不輕饒。你可記住了?”
“知道了。”老龍耷拉著腦袋道。他也沒作什么惡啊,不就是在水里撲騰了幾下,誰知道那些凡人那么弱,一點子水就能淹死。
“行了,你自去吧。做的好,我自會有賞。”葭月說完,就沒入了水里。一入水,她身上的生靈之氣就被死氣給遮的嚴嚴實實,死氣像是霧一樣的將她給團團圍住,連著面容都有些看不清。做完這些,她才快速的朝下游而去。等到見著那叢引魂草,她這才拋出團子先前給她的通幽牌,等通冥井出現,她就悄無聲息的鉆了進去。
才進入墳河,就見著河岸兩邊站滿了大鬼小鬼,大家手里還提著燈籠,正盯著水里不知在瞧什么。身邊多了一只“鬼”,也無鬼在意。
葭月悄悄的離其它鬼物遠了些,獨自站去了最后面。才站定,就見著原本油黑的河面起火了,只燒了半天才停。這火燒完,河面就像是脫了層皮一樣能見著底了,森森白骨如林。這還不算,很快白骨上就開出了碗口大的白花,花開即落,花落果出,個個有有小娃娃拳頭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