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娘猶豫了一陣,最后還是聽從了葭月的建議。若是上清境果真來人,這的確是一個將功補過的好機會。
這樣想著,她就扭頭沒入了水里。她得快些,趁她手中的通幽牌還未被禁,能救一個出來是一個。
葭月等她走了,這才將手放在七郎的手腕上,給他輸入了一些生生之氣,也就杯水車薪,能活多久就看他自己了。
未免他又被捉了去,葭月帶著人先回了三生觀。還沒進屋,她就發現觀里多了個人,不是槐序是誰。
“阿序,你怎么來呢?”葭月忙問。
“我來看看你。”槐序緩緩轉身道。
“毛老催你來的?你被分到那呢?金觀筑的怎么樣呢?”她現在將地觀令里的三生觀稱為金觀,區別現實里她那做小破觀。說完,她就將七郎放在觀門后面,并讓黃鼠照顧他。
槐序略想了下就明白了,搖了搖頭道:“如今還只有一個墻角。”
“是嗎?那我可比你強不少,我可是已經有了門墻。”葭月略帶著得意的道。余珍珠分給她的香火銀她還沒給黃鼠呢,等黃鼠將香火銀發出去,怕是又能多一個墻角。
“你不覺得奇怪么?我們是假神官卻要行真神官之事?”
“這問題我也想過,我有一個猜測,只是不知道對不對。把我們招到這里來,或許是為了讓我們感天之德。”
“感天之德?”
“對啊,不都說上天有好生之德嗎?你看如今要我們做的事可不就是救苦救難。最初我們道家崇尚的不也一直都是順天而為,如今三清境做的就是代天行事。另外,我還有一個猜測,不過我自我感覺有點不靠譜。不知道你聽說過我們天青宗的賞月樓沒有?我曾在那樓里看到過虛無女大人的預言:三生天在未來的某一天會被一個神秘的存在吞噬掉。我猜這個預言肯定不止我一個人知道,或許上面正在想著怎么救世。之所以把我們招到這里來,或許是想提前看看我們的選擇,又或者還有別的深意。當然,這些都是我瞎猜的。”葭月磕磕絆絆的道。她原沒有想這么多,槐序這么一問,她倒是隱隱有了一絲明悟。
一直閉著眼的怪貓忽然睜開了眼,定定的看著葭月。
葭月見了立馬道:“大貓,你也覺得我說的對是不是?”
大貓點了點頭,這才又若無其事的閉上了眼。
”若果真如此,你的選擇呢?“槐序低頭想了會子才問。
”我的選擇?那就看我能不能了。畢竟這方水土養育了我,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它沒了吧。“葭月攤了攤手后又道:“希望是我想太多。”
“可若是不能呢?”槐序追問。
“沒試過怎么就知道不能?再說了,不能就不能唄,盡了心就好。”葭月說完指了指門后的七郎:“就在前不久,他娘問我他這次還能不能活著回來,我怎么說的,我說的是一切皆有天命。看看,多好的理由。”
槐序聽了像是松了口氣一般道:“你說的對!”
葭月卻擺擺手道:“先不說這些,你來的正好。幫我看著這人一會子,別叫人又擄了去,我還得去救人呢。”她也不跟槐序客氣,說完就往觀外走。只還未走幾步,就停了下來,卻原來原本門外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個身形清瘦的年輕人。這人做普通道士打扮,背上背著一柄木劍,手里還牽著一頭十分精神的小毛驢。這人也不知來了多久,聽到她剛才的胡言亂語沒有,關鍵是她和槐序都沒發現他什么時候到的。
愣了一下后,她這才上前拜道:“葭月見過前輩,不知前輩是?”
槐序也跟著行禮,只并沒說話。
“貧道道號一真,出自上清境混元洞。你這是要去墳河?”一真神色清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