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跑多遠,葭月他們就被捉住了。原本縈繞在怪人身上的黑霧,猶如一根根線一樣的飄蕩在怪人和眾弟子脖子之間。
不等眾弟子反應過來,怪人就跳進了玉聲淵。葭月試圖用含光劍砍斷眼前的黑線,可惜那黑線就跟煙一樣,便是瞧著斷了,其實還連著。無法,她也只得祈求宗里的前輩能快點趕來救她。
眾弟子跟個風箏似的被牽引著往下墜,途中難免躲避不及,撞到山壁上面。沒多久,一個個就變的灰頭土臉起來。到了溝底,就見著一條百丈寬的大河。河水流的并不急,瞧著卻渾濁的很。
怪人一頭扎進了水里,七拐八拐最后沒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他的速度極快,葭月只來的及撐起護身靈罩,人就在漩渦里晃來晃去,好險沒暈過去。
最終,怪人停在了一艘怪模怪樣的船上。這怪船長的像沒有觸須的水母,而且是全封閉的,上面閃著微弱的藍光。怪人在船身上摸索了一陣后,船頂上的船門就開了。還未等河水灌進船里,出口處就多了個藍色的靈光泡。
怪人先跳了進去,眾人也被扯著往里拽,但因著人太多,最后都卡在了出口處。怪人可不管他們舒不舒服,手一撈就將人都拽了進去。才進去,葭月就瞧見了余珍珠,實在是她那一頭披散的白發太顯眼。
和葭月他們比起來,余珍珠他們可是凄慘多了,身上多少都掛著傷。
瞧見他們下來,宋真真一伙人臉上都暗了暗。趙寶川更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他不想死,他還有好多好日子沒來得及過,如今可怎生是好?想到這里,他忍不住朝宋思思哭道:“我就不該跟著你來這鬼地方,你快想辦法聯系姑姑,讓她來救我。”
宋思思慣常厭惡的看了他一眼,默不作聲的將臉別了過去。
見宋思思不理他,趙寶川又朝宋真真道:“都是你,王長老明明囑咐我們不要往霧原深處去,你非要仗著身份不聽勸,這下好了,大家都要給你陪葬了。”卻原來下午的時候,他們去霧原里游蕩,想著能尋點寶貝,便是沒有寶貝,獵幾頭妖獸也是好的。可惜偌大的霧原,竟是真的什么也沒有。原是要回來的,誰料宋真真非要往深處去瞧瞧。這一去,可不就闖大禍了,他們在霧原深處發現了座古怪石像。也不知宋真真誤觸了什么機關,這石像忽然挪了開來,露出了一大洞,洞里跑出了個怪人。要說,他們這樣的,誰手里還沒幾件保命的符箓什么的,可惜都沒用,還被好一頓虐,最后綁到這鬼地方。路上碰見王長老,他還以為要得救了,誰知道王長老也被綁了來,可真正是沒用。
這樣想著,他就朝宋真真邊上吐了口唾沫。平日里也就罷了,可如今都要死了,他還怕個什么。
若是平日,宋真真絕不能忍。可如今,因著她的任性,帶累了這許多人,倒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于是她什么話也沒說,只往旁邊挪了挪。
柳州伸腿踹了趙寶川一腳,“閉嘴!”見趙寶川滾到了宋思思后面,這才安慰宋真真道:“表妹,你別難過。這事怎么能怪你,又不是你綁著我們去的。”
趙寶川聽了,立即大聲道:“不怪她怪誰!”
“啪!”宋思思忽然一個巴掌拍在了他臉上。
“你敢打我?”趙寶川不敢置信的看著宋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