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被你氣的,你說說你...啊,好容易白莜放過了你,如今又招來了個謝幽。你說說你怎么這么不讓人省心了,才出去沒幾個月,就帶回來個不名來歷的野丫頭。還為著她,托阿月在迷夢鄉里照顧她。幸得阿月拒了你,不然身邊有這么個人豈不危險。”林珠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的道。她這師弟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軟還太多情,關鍵是還不自知。
章景卻是掏出一面鏡子遞到了她的跟前,笑著道:“師姐,你瞧瞧你現在像不像是一個棒打鴛鴦的婆母?”
林珠瞥了一眼鏡中的自己,好吧,她承認,面目是猙獰了些,可她這都是為了誰。于是,她將章景手中的鏡子搶過去道:“我還不是怕你又被人傷了。”
“阿幽跟白師妹不一樣,師姐,你放心好了。”章景搖了搖頭。
“我瞧著她還不如白莜了,唯唯諾諾的,還整日哭喪個臉,一副上不得臺面的樣子。”林珠很是有些不屑的道。
章景卻是嘆了口氣:“不過是沒底氣罷了,又不是所有人都有師姐這般好的出身和身手。”
眼見戳了他的傷心處,林珠也不好多說,轉而道:“罷了,我也不多勸你就是了。只她到底是個外人,總這么在這住著也不是事,你趁早將她送走吧。”
“師姐放心,我自有分寸。”章景點了點頭。
林珠張了張嘴,到底沒再說什么難聽的話來。只心里道,有分寸個鬼,有分寸也不會在峰頂搭秋千。于是她便擺擺手,“滾吧!”
章景才回得崖頂,就見著謝幽蹲在樹后面,正小心的抽泣,緋煙和夕拾正坐在她頭頂上的樹桿上,邊啃果子邊看著她哭。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過去將人給拉了起來,“可是緋煙淘氣,又捉弄你呢?”
“我沒有。”緋煙說著將嘴里的果核吐了出去。
謝幽也跟著搖頭:“不關她的事,是我想起些舊事來,這才一時沒忍住。”
“師姐她是嘴硬心軟,你別往心里去。”章景安慰她道。
“我知道,我只恨自己討人厭,到哪里都惹人不喜。章師兄,要不你送我出宗吧?”謝幽擦了臉上的淚道。
章景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道:“也好。等你從迷夢鄉回來,就去惜花城住吧。”
謝幽顯然沒想到他會答應,愣了下后這才低了頭,低聲抽泣道:“章師兄,連你也討厭我了嗎?”
“怎么會,先前在路上的時候你還時常笑呢,如今卻是哭的時候多。如此,到不如去城里租個小院,倒快活些。你放心,等你去了惜花城,我會讓人看顧著你的。且先前追殺你的人都被我殺了,該是無恙才是。”章景出言解釋道。
“對不起,章師兄,是我誤會你了。”謝幽忙道。
“無事。許是緣分,每每看到你,我總是想起當年,要不是師姐…罷了,都是些陳年舊事,不說也罷。”章景說著說著就住了嘴,抬步去了石桌旁坐了下來。
謝幽正滿心凄苦,并沒怎么聽他的話。她原以為自己找到了依靠,從此再不用擔驚受怕,誰知道人早就想著將她送走,虧得前一天她還滿心歡喜的想著能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