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看到的也往往是白眼睛的族人,雖然瞳孔的灰白色與眼白顏色分明,但還是讓人有些感覺怪怪的,不過日向信玄已經比開始的時候習慣了很多。
有時候還感覺挺好看的。
“信玄!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早啊!”
街邊傳來一道軟糯的女聲。
日向信玄回過頭,是個比自己高了兩個腦袋的女孩。
“由衣姐。”
小信玄畢恭畢敬的鞠了個躬,結果被女孩一把抱了起來。
舉高高!
“不要這么古板嘛,小大人似的。”
日向由衣一臉正經的調笑,纖細的手指在他鼻尖上點了點,額頭上的護額微微反著光,被幾縷長發蓋住了上面的火之徽。
這個八歲的女孩早已是一名合格的忍者了。
在這個戰亂的年代里,這個年紀成為忍者并不是什么值得訝異的事情,甚至稱得上尋常。
大量的成年忍者戰死沙場,以一敵三的木葉人手不足,在戰略分配上略顯尷尬,以少敵多幾乎是每一個戰場上木葉忍者必須面對的問題。
再加上其他三國都是全力施為,木葉難以從這泥潭當中脫身,還在忍校中上學的孩子自然也沒可能逃脫出去,理所當然的被派上了戰場。
像日向由衣這個年紀的忍者,說身經百戰那是夸張,但至少也見過不少血腥了。
“怎么啦?是不是又被日差大哥揍了!不要難過嘛,日差大哥可是中忍啊。”日向由衣笑著捏了捏信玄的小臉。
如果不是認識她的人,恐怕很難相信這個開朗笑著的女孩已經上過數次戰場,父母也在第二次忍界大戰中雙雙故去。
果然,人是適應力最強的生物。
日向信玄不動聲色的錯了一步,躲開由衣捏臉的小手,伸手把她的手握住:“由衣姐,今晚過來吃飯吧,媽媽說你和她同一批完成任務回來了,正要我去找你呢。”
日向由衣動作頓了頓,臉色微不可見的一黯,隨即開朗的笑笑,聲音一如之前般軟糯:“好啊,我吃兵糧丸都快吃膩味了!那玩意真的好難吃啊,好久沒有吃到熱乎乎的米飯了。”
“不過家里可能只有腌菜哦。”日向信玄難得的微笑著,他想向面前的女孩傳達一點點溫暖。
“沒辦法嘛,村子里都很困難,好多平民可是連米飯都快吃不起了呢!真讓人頭疼啊!”
日向由衣挽了挽頭發,才發現自己的長發已經在戰時用苦無削短了,無所謂的勾了一下。
兩人有說有笑的往家里走去。
村子里的生活條件并不算好,雖然還到不了很多人吃不上飯的程度,但以前尋常的肉類菜肴已經漸漸成為高門大族的專屬,經濟體系勉強維持沒崩潰已經很不容易。
戰爭,打的從來就不是正面,而是打后勤、管理、人員、經濟、戰略儲備等等。
若非火之國和木葉準備充足,到現在早該像其他幾國一樣乞丐遍地了。
在其他國家,那些能上戰場的少年忍者甚至還算好的,至少活下來就能吃到東西,死了也算為國犧牲。
成為無依無靠的平民孤兒才是最悲慘的——那意味著他們將在饑寒交迫中走向死亡。
兩人一路回家,有說有笑。
沿途街上,一片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