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封印室內,超過二十名日向忍者盤坐周圍,青色的咒文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形陣法,最中心的地面上,印著一個清晰的‘卍’字。
咒印之上,躺著一個全身都被黑色符文畫滿的孩子。
看上去只有三四歲模樣,額頭上畫著青色的卍字印。
正是日向信玄。
不過他的籠中鳥刻印過程卻沒有其他孩子那般簡單。
他的整個上半身都被裸露在空氣中,青色的咒印仿佛活物般串聯成一條條鎖鏈,在他的身上緊緊勒著。
然而即便如此,鎖鏈還是時不時的斷掉幾條,坐在周圍雙手結印控制封印術的忍者在咒印鎖鏈斷掉時,便會噗的一聲吐出血來,然后被預備的封印班忍者換下,繼續釋放查克拉結印封印。
以日向信玄為圓心的巨大封印陣,隨著查克拉的輸入緩緩旋轉,咒印鎖鏈上仿佛燃燒著青色的火焰。
日向秀義站在封印室門口,看著五個封印班同時為信玄烙印籠中鳥的場景,臉上神色復雜,口中微微呢喃著。
“......日向一族,放逐仙人,而又被仙人所詛咒的血脈。”
“千年以來,還從未出現過五行俱全,等量均衡的日向族子。”
“仙人的血脈,注定蘊含著凡人難以擔負的深意與命運。”
“然而,此時此刻,族中卻有人覺醒了這等血脈。”
“雖然早在他出生時就已經知道結果,但是...三歲開眼......”
“千年以來,可有過此等天才之人?”
“如此純凈的白眼,就連宗家傳承守護千年的宗室之眼也難以比擬。”
“若命運真的如此神異,那我日向宗室遵循千年的規矩,究竟是否還存在著意義?”
“復蘇仙人之眼的傳說,又究竟是真是假?”
日向秀義低聲的呢喃著,周圍卻沒有一人能聽清他聲音中的苦澀。
看著信玄身處昏迷,還依舊能憑借本能抵御二十五人封印聯合班共同結下的籠中鳥刻印封印陣,語氣更是難以平靜。
“如果世上果真有天命之子,果真有人天生神異,那我們日向一族守衛千年,整整六十九代的血戰,無數分家之人的犧牲,究竟...為了什么?又有何意義?”
“古老傳說中的滅世之人......又會是誰呢?”
回憶起家族石碑中的古老文字,日向秀義的心臟仿佛沉入了谷底。
傳說,正在被一步又一步的印證著。
白色的瞳孔,投向身處封印陣法中的孩童臉上。
那泛著黯淡青色的卍字印上。
這個印記,區分開了宗家與分家,也是自千年之前,從他們還未從仙人血脈墮落之時,便開始的古老傳承。
他是被烙印在日向血脈里,近乎無法磨滅的傳統。
然而,這個孩子的出現,讓日向秀義第一次開始懷疑——懷疑他們這殘忍傳承存在的意義。
一代,只能存在一名宗室。
其余的所有人,都要為這一人的存活,活下去。
但是這被重重保護的宗家之人又真的幸福了嗎?
真的安全了嗎?
并非如此。
每一代宗室,都有他們必須承擔的義務。
擺放在族長密室中,被重重密陣保護起來的那六十八對宗室白眼,便是這份責任最好的證明。
一千八百余名日向族人,除宗家一人外的所有分家,額頭上那仿佛屈辱般的籠中鳥咒印,亦是證明。
這是一個受到詛咒的家族,亦是保衛著仙人之謎的守護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