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還在哭,抽抽噎噎的,旁邊的人紛紛安慰道:“小姑娘別怕,叔叔阿姨給你撐腰!”
林木也安慰了女孩子幾句,悠悠這才一抽一抽地說道:
“嗚嗚,他、他是我爸爸。”
旁邊的人面面相覷,有人默默把扳手拿了回去。
“聽到了吧?現在我可以帶我女兒回家了嗎?”
男人大聲說道。
“嗚嗚,不要,我要媽媽!”
悠悠又開始哭了。
“悠悠,媽媽在,媽媽在!楊強,你放開我女兒!”
她的母親這時也快步走過來,又要伸手去搶自己的女兒,男人厲聲吼道:
“你他媽個賤貨也配做母親,你再搶?老子打死你!”
這兩人眼看又要撕扯起來,準確地說,應該是女人又要被男人打了。
旁觀的街坊里有人又回去店里拿扳手了。
“誒誒誒,兄弟,大姐,你們倆冷靜,冷靜!別傷著孩子!”
林木趕緊過去攔住,主要是怕悠悠的母親要是又被這男人打了,莫君忍不住動手,那事情就真的麻煩了。
林木攔在中間,兩人總算沒有再起沖突。
“兄弟,大姐,你們看現在這個情況,監控都錄下來了,你們不把事情說清楚,我怕又出什么事,你們倆不如就在這兒好好談談?
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況還有悠悠這么可愛的女兒,什么事不能好好說的?
非要鬧得這么難看,這得給孩子留下多大的心理陰影啊?”
林永剛是社區辦公室副主任,整天就處理這種家長里短的事兒,林木都見得多了,順口就來了一段調解詞兒。
說白了就是先活活稀泥,保證不會出大事,等雙方冷靜下來了,自然就會把矛盾的根源說出來,然后再看看怎么弄。
果然,那男人見確實沒法輕易脫身了,只得把悠悠放下來,不過還是牢牢抓著小女孩的肩膀,這才指著那個女人說道:
“什么事兒?你可以問問她,看她有沒有臉說?!”
林木看向悠悠的母親,卻見她低頭不語,圍觀的街坊們相互看看,覺得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簡單,有人低頭看看自己手里的扳手,有點迷惘了。
見女人不說話,那男人冷笑一聲:
“今天我也不怕家丑外揚了,這位兄弟,我就直說了吧,這女人嫌我窮,跟她公司老板搞在了一起,
我們離婚了,法院把悠悠的撫養權判給了她,但我也有探視權的,
可她現在連孩子都不讓我看了,還要把悠悠改成他老板的姓,
你們說說,這種賤貨難道不該打嗎?!”
周圍的人都不說話了,看向女人的目光從最初的同情變成了驚訝、鄙夷和嘆息。
莫君不太聽得懂什么離婚、撫養權的,但大致的事情經過她還是聽出來了,這種綠色事件從古至今都有,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只是原本一腔義憤,想要路見不平的莫君此時有些迷茫,轉頭看向被自己扶著的那個女人,表情變得復雜。
這時,在眾人的注視下,女人臉龐漲得通紅,抬頭大聲道:
“我這么做也是為了女兒好啊!別人家的孩子吃得好穿的好,從小就念貴族幼兒園,私立小學,學鋼琴、學跳舞,
悠悠呢?
三歲的時候連一個像樣的玩具都沒有,還跟著我們擠在不到五十平的小房子!
我現在給她找的父親,可以讓她住大房子,念最好的小學,報最貴的鋼琴班,你能做到嗎?
拜托你,別再來騷擾我們了,你難道想讓悠悠一輩子跟著你受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