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當云棱先前的聲音落下之后,便是陷入了一片沉默,只有那無數道摻雜著疑惑的目光,注視著那一動也不動的背影。
云棱死盯著那道單薄背影,淡淡的斗氣波動在手掌之處醞釀著,只要蕭炎有著任何逃跑的舉動,那么他便會立刻將之阻攔而下。
安靜的廣場,氣氛陡然沉悶而詭異。
“云棱長老,何事?”古井無波的聲音,終于打破了廣場的安靜,也讓得云棱前傾的身體略微一僵。
場中的無數道目光再次隨之轉移,不過現在,卻是全部轉到了云棱身上。
除開那少許人之外,大多數的云嵐宗弟子,都并不清楚在這種時候,為什么云棱會忽然出言將蕭阻攔下。
在眾目睽睽之下,云棱緩緩站起身子,目光陰厲的盯著蕭炎,沉聲道:“不知道,蕭炎先生是否聽過三、四個月之前,我云嵐宗外門執事,墨家墨承之死的消息?”
云棱此話一出,廣場上頓時響起了一些竊竊私語,墨承在云嵐宗地位并不低,而且由于其出色的交際手段,因此在宗內關系也還算不錯。
當初他的死,也在宗內掀起了一陣騷動,而執法隊也特地前去鹽城調查過,不過所得消息甚少,只知道,出現了三個實力極強的神秘人,然后將墨承擊殺。
可關于那三個神秘人,云嵐宗卻是并沒有太多的消息,因此,墨承的死,一直是一些與之關系不錯的長老們心中的刺。
“大長老此言,卻是何意?”蕭炎的聲音,也陡然冷了下來。
云棱指向一旁的葛葉,低沉的聲音響起:“嫣然與葛葉當初,剛好參加了墨承的壽宴,而葛葉剛剛確認了,你打斷嫣然手中長劍的那一指,以及你破開嫣然‘風靈分形劍’的那一指,和黑袍人擊殺墨承的那一指乃是同一種斗技!
如果老夫所料不差,那位黑袍斗皇,便是你的師尊吧?
這也是你為何能在短短三年之內,追上嫣然的原因!”
得,百密一疏,還是露餡了。
白歌不禁面露苦笑,“鏘”的一聲輕鳴,黃金圣衣披掛上身,足踏虛空,迎風而立,雪白的披風,在身后獵獵飛揚:“那墨承抓了本座弟子,欲要挖其雙目,本座看在與云韻交情的份上,便不曾與你們多作計較,只誅了首惡墨承,小懲大誡便罷。
時至今日,爾等竟還敢舊事重提,不問是非,顛倒黑白,莫非是以為,本座軟弱可欺不成?”
白歌是真的火了,他難得一次講道理,不講拳頭了,誰成想,居然被這個幾個螻蟻,上門興師問罪來了?
以白歌現如今的修為,一怒之下,頓時風云變色,電閃雷鳴,整個云嵐山巔,在天地之威的壓迫之下,已是不堪重負,幾欲崩潰。
此時此刻,僅憑白歌自身氣勢的外放,就已經是地動山搖,天崩海嘯。
這一下,云嵐宗大長老云棱臉都綠了,他本來以為,白歌只是一個斗皇,搬出云嵐宗,足以令他忌憚,但誰料,對方竟然是一個高階斗宗?
這一下,可是正好撞到鐵板之上了。
這一刻,云棱殺了葛葉的心都有了,你他媽的眼瞎啊,斗皇與斗宗,何異于天壤之別,尋常人等分辨不出也就算了,你可是云嵐宗出身啊,葛葉你這老小子的腦子,里難道全是屎嗎?
或者說,你丫的壓根干脆就沒有長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