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云棱方才所言,尊駕可有異議?”
“既然云山老先生這么問了,那么,我也問你一句,他的話,你信不信?”
“云棱的話,我信一半,他的性子,我了解……”
白歌攤了攤手:“墨承意圖挖我弟子雙眼,看在云韻的份上,我沒有滅他墨家九族,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而且,我還給了云韻一枚斗靈丹當補償。
于情于理,這份面子,我已經給足了你云嵐宗。
可某些人,卻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舊事重提,似乎還要將本少爺拿下審訊……
人要臉,樹要皮。本少爺堂堂斗宗,被人這般侮辱——
云山前輩,您覺著,我討個說法,過分么?”
聞言,云山的臉色也是沉了下來,不過不是對著白歌,而是對著云棱:“可有此事?”
“這……”云棱閉嘴了。
七長老云海突然開口:“這,數月前,宗主的確曾賜予我一枚斗靈丹。”
白歌在一旁開口道:“看來,對大長老,云韻不是很滿意啊……”
云山臉上,這下是徹底掛不住了。
沒辦法,白歌要是個斗皇,那沒什么可說,但對方,卻偏偏是斗宗,還是修為遠在自己之上的高階斗宗,這說不得,只能講道理了。
人老成精,云山很清楚,眼前的金甲少年尚未及弱冠之齡,卻已是實打實的斗宗強者,先不說天賦了,單單身后的勢力背景,絕對是通了天的。
妥妥的是全斗氣大陸最頂尖層次那一批的存在。
少年人正是最血氣方剛,沖動易怒的年紀,尤其是這樣不過雙十之齡,便已然晉階斗宗級別的天驕人物,必然從小在贊譽中長大,豈肯受辱?
萬一眼前這少年一怒之下,把云嵐宗毀了,那自己,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還有何面目,去見云嵐宗列祖列宗?
一時之間,云山思緒電轉:“不過,正如老夫之前所想,依著少年人的性子,本該當場發作才是……
對了!這小家伙曾提到與韻兒相識,還送了一枚斗靈丹賠禮,莫非……
呵,若果真如此,那,此事未必沒有轉圜的余地……”
想到這兒,云山袍袖一拂,一張玉石桌案,和一套茶具便隨之出現——
“小友啊,且稍安毋躁,不妨坐下喝杯茶,嘗嘗我云嵐宗特產的這天嵐青靈露,如何?”
白歌猛的一下愣住了,誒,等會兒,這,劇本不對啊這,不是該大打出手的么?
白歌想了想,先行坐下了。反正云山不他對手,怕什么?
“老宗主,您?!”一旁的云棱大長老徹底傻了。
話未說完,云山又是一袖子,把云棱臉都抽腫了:“混賬東西,給老夫滾去云淵崖思過,無宗主諭令不得擅離!”
“小友啊,所謂達者為先,你既已是斗宗,你我便平輩論交。
老夫托大,稱你一聲小友。討個人情,莫要與他們一般見識了。
區區斗王,在吾輩眼中,也不過就是小孩子而已。
等韻兒回來,交予她處置便是了。
想必,以韻兒的人品,小友應當是信得過的。”
“我去——”
白歌忍不住暗自對他藏身于他身后的蕭炎戒指中的藥老傳音道:“師父,這老家伙也太不要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