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悄悄壞了跟前少年的大道根本?
好讓他知道天高地厚如何敬畏強者,想到這里,心情果然好了不少。
只是在她的眼角余光,落在了少年腰間白玉時,頓時大吃一驚。
那老不死的,竟然將這東西都給這個小鬼了?
她當然認識文君的師父。
只是交情不深罷了。
也就有過幾面之緣。
卻是吃了不少虧。
因為知道文君師父的強大,也就敢怒不敢言。
她顯然是認出來了,文君腰間的玉佩的來歷。
連忙收起自己的歪念。
內心清明,不敢再做他想,老老實實的開始帶路。
只是沒走兩步,便再次心思活躍起來。
她本是不安分的主。
這會又在心想,待會要不要提醒清河宗內那幾個見不得光且惹人厭的老家伙,讓他們老實一些。
只是轉念間,嘴角揚起笑容,借刀殺人難道不美妙嗎?
反正兩邊都不討自己喜,干脆讓他們斗去。
估摸著待會還要火上加油一番,他們斗的越精彩越好。
如此自己這個看戲的才能越樂呵不是?
腰間的玉佩微亮,少年愣了一下,攥在手心,看著嘴角不自覺上揚的白衣女子。
雖然不知道對方在想些什么,卻仍舊下意識的遠離了幾分。
莫名有種心悸的感覺。
“你進去吧,案頭上的那塊破鐵,如今被清河宗瓜分了近千年的劍道氣運,導致如今劍意稀薄,劍氣被瓜分殆盡,成了貨真價實的破鐵。
不過清河宗卻也實實在在的從中嘗到了它的好處,不到其徹底無用之時,他們不會輕易松口的,盡管它本是自你們收寶人一脈借來的,只是好借未必好還呢。”
少年點頭,這點他早就有心里準備。
女子見少年還算上道,繼續道:“進了里面,那幾個老家伙說的話,你是一句都不要信,一句都不要聽,尤其是那個月婆子,一肚子壞水,你是斗不過她的。
到時候,進了屋子,最好二話不說只管坐在地上哭鬧,盡管撒潑耍無賴,鬧得越大越好。
你是小一輩,又身份尊貴,他們不敢拿你怎么辦的,哪怕心有不爽,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這樣反而容易達成目的。
不然若要是想著跟他們繞彎子打太極,那可是有你哭的時候咯。”
終點是一白玉鏤鳳盤鸞門,白衣女子停了下來,伸了個懶腰,停止了言語。
她說的確實是事實,因此倒也是說的大大方方,絲毫不見臉紅,唯獨臉上的表情卻越說越樂。
文君默然點頭,重重的鞠了一躬,目送白衣女子化為一道虹光,消逝在這祖師堂更深處。
文君是收寶人,耳熏目染,對天器仙兵有些極為敏感的感知,自初見白衣少女時,少年便已經看出她的跟腳來了。
天下兵器者,劍道占一半,是為大道蔽天,對其他兵器有先天壓勝,尤其是對刀,壓勝極重。
故世間仙劍極多,天刀卻極少,千年難出一柄。
能沖破劍道壓勝,躋身天刀之列,確實是一件值得敬仰的事情。
也是出于此,哪怕明知對方心懷玩弄之心,少年也沒有過多表示,畢竟她當得起眼高于頂。
屋內,裝潢古色,靈氣清淡而醇厚,最上方案頭上一尊三足烏金鼎中正燃著高香,煙氣無形,無色,香味卻醉人神魂。
鼎下十二張座椅,分列兩排,其中大多數是空的,只有最上座有四個人,兩男兩女,身邊仿佛有神通纏繞,遮住自己的面貌身形,仿佛隱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