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握著槍的手沒有動,像是她這樣失去庇護的人生活在羅斯區之中,槍是最后的尊嚴,一旦放下就是放棄了最后的手段,到時候想死都難。
但是她第六感告訴她如果自己動手,那么會死。
半天,安寧才抬起那張未施粉黛的臉,即便是白楊也要承認這個女孩很美,她摸了摸懷里男孩,輕聲地道:
“我可以陪你,但是我們兩個要活下去。”
“你愿不愿意,我都可以讓你陪我。”
白楊冰冷的回答之中帶著如火的侵略感,他看著眼前的女孩,房間之中的氣氛就像是凝固了一般,他沒有準備碰這個女的,但是這個女孩必須明白是誰掌控著局勢。
安寧不喜歡眼前這個人,瘋狂與冷靜、野蠻和優雅、如火的侵略眼神和如同寒冰一樣的聲音種種矛盾混雜在他的身上,給她帶來了巨大的壓迫感。
她逐漸加速的心跳似乎在告訴她,這個人很危險,非常危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只纖細而白皙的手從枕頭底下拿了出來,一柄黑色的手槍放在了女孩的腳邊。
她妥協了。
人最怕的就是有必須活下去的理由,這樣底線就會被不斷的擊穿。
“很不錯的手槍!”
白楊拿起了那柄手槍,修長的手指劃過槍身,不再提關于女孩陪他的事情,他現在是在逃命,逃命就要有逃命的覺悟,而且他還需要女孩來處理那些找到這里警員。
“從現在開始你不能離開我的視野,不然我會視為你想要逃跑,我是一個怎樣的惡人,你應該有過聽聞。”白楊冷聲道。
“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棍。”女孩清冷的聲音響起。
“牢記這個評價。”
白楊的聲音比女孩還要冰冷。
這時候,斯皮爾伯格走了進來,這個魁梧的光頭男子看了一眼女孩。
“尸體我已經處理掉了。”
白楊看了他一眼,將手中的槍遞給了他,道:“找個房間自己休息一下,五個小時之后,我們準備接下來的計劃。”
“你呢?”
斯皮爾伯格看了一眼手槍道。
白楊指了指這個臥室。
“我自然睡這里。”
在白楊的聲音響起的那一刻,女孩的身體輕輕顫了顫。
斯皮爾伯格露出了一個“我都懂得”的眼神轉身離去。
臥室的門被關上了,白楊轉過身來,面無表情道:“從床上滾下來,自己找個地方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