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夜色之中,別墅前的大地之上已經變成一片廢墟,水泥地面已經不復往日的平整,覆蓋在水泥之下的一寸寸土地被掀開,灰塵揚起讓空氣變得渾濁起來。
路燈東倒西歪,道路之上昏黃的燈光更加晦暗,將白楊影子拉得悠長,印在于尤等人的身前,無形的壓迫感似乎讓空氣都窒息了。
剛剛在白楊殺戮晉帝國白鹿書院學子的時候,于尤等人從房屋之中將重傷的時同化翻了出來,但是就在他們準備走的時候,白楊已經收刀停了下來。
唐帝國劍冢的人像是在這一瞬間被按下了暫停鍵,所有的動作都如同凝固了一般。
就差那么一點,就可以走了………于尤不由在心中暗道,找到時同化之后,他已經準備撤了,但是晉帝國白鹿書院學子卻沒有為他們撐起足夠的時間。
他們現在就像是趁著獅子打盹的時候溜走的猴子,但是自己剛剛下樹卻發現那只獅子已經盯著他們。
白楊在晦暗的燈光之下,緩緩轉過了身子,手中苗刀翻轉釘入了還沒有斷氣的陽元白胸膛之上,刀鋒徹底撕開的那顆仍舊在倔強跳動的心臟,鮮血順著刀身噴涌而上,然后順著刀身再次流淌而下。
孟飛章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要徹底靜止了一般,晉帝國十多年培養出來的精英就在這一刻全部覆滅,只因為他們對一個不該揮刀的人拔出了自己刀,而現在………似乎該輪到他們了。
難道我孟飛章今天竟然要死在這里嗎………孟飛章下意識地想要跑,但是他卻控制住了自己想跑的沖動,因為他知道現在誰第一個逃跑,誰就會是那個恐怖男人的目標,絕對會死的。
夏日的夜空之下,寂靜的嚇人,便是在路燈照耀的地方,也連飛蟲都沒有。
最終開口打破這寂靜的是于尤,看上去他真的是想要和白楊達成某種約。
“先生,我們只是發生了一個誤會,哪怕是晉帝國白鹿書院的人死在這里,我們也可以裝作沒有聽到。”
說到這里,于尤頓了頓,繼續道:“您應該是準備離開的,就不要把您寶貴的時間浪費在我們身上了。”
白楊聞言緩緩拔出了刺破陽元白的心臟之中的苗刀,濃稠的鮮血順著苗刀刀身流下,輝映著空氣之中那種濃重的血腥味。
“轟!”
大地幾乎是瞬間被踩碎,白楊的身影如同跳幀一般來到于尤的身前,手中的苗刀沒入了于尤的胸膛之上,將其凌空釘在了隔壁別墅的墻壁之上。
白楊看出來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在拖延時間,對方這是希望下一波人能夠和晉帝國白鹿書院的人一樣阻攔他片刻,這樣他們就有了逃跑的時間。
但是白楊怎么會給他他們機會呢?
劇痛瞬間在于尤的胸口擴散了開來,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胸骨和脊椎骨都在這一瞬間破碎,甚至連發聲都已經做不到了,終究~~~這個男人沒有給他拖延時間的機會。
唐帝國劍冢的學子在這一瞬間紛紛拔劍而出,孟飛章沖在最前面,一股凌厲的寒氣從他手中的長劍之中散發而出,這是冰霜的權柄,不過在東方這也叫做冰靈根。
但是即便是動用冰霜的權柄,孟飛章依舊有著一種向著神靈揮刀的感覺,恐怖的壓迫感壓抑著他所有的感觀,甚至似乎壓制他的靈魂,讓他根本連自己一半的力量都發揮不出。
可孟飛章根本沒有退路,因為在他們決定向這個男人拔刀的瞬間,就沒有了回頭路、
空氣水汽在一瞬間凝結,被特殊打造的唐橫刀迅速降溫到零下一百五十度,冰冷的空氣即便是白楊也感受到如同針扎一般的感覺。
但是……僅僅是這樣還不夠。
白楊一手將于尤釘在了墻壁之上,另一只手反手提起苗刀刀鞘點出,苗刀刀鞘剎那之間就像是刺穿了空氣,重擊在孟飛章的胸膛之上,整個胸骨成圓形瞬間塌陷了下去。
白楊隨即抽回苗刀刀鞘,將左手邊的人橫掃出去,恐怖的速度和力量讓空氣發出爆裂聲。
白楊就站在那里,沒有達到第八次升格甚至根本不能讓他后退一步。
“轟!”“轟!”“轟!”………
空氣之中一瞬間爆裂聲連成一片,而等到聲音停止的時候,白楊站在的地面之上,唐帝國劍冢的學子散亂地倒在地上,孟飛章單膝跪地,用唐橫刀強撐著自己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