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視一周。
陳宇便看到了掛在墻上的關于鋼琴來歷的介紹。
暫時不去理會擺在場地中心鋼琴,陳宇神色從容的緩緩來到,寫著鋼琴來歷的簡介墻面前。
“本展覽品于一九六三年,收藏于天****……一九六三年七月,一陳姓豪宅失火,宅中唯一遺留之物……彈奏他的人都將受到惡鬼的詛咒。”
“這簡介寫的還真是隨意。”
簡介粗略的描述了鋼琴的來歷,只有時間與事情起因,不過末尾那顯眼的注釋卻是讓陳宇覺得很有意思。
“彈奏他的人都將受到惡鬼的詛咒……”陳宇揣摩著下巴,嘴角翹起,惡鬼詛咒紅衣它敢嗎!
緩緩來到琴鍵旁,對著琴鍵一階一階的輕輕敲擊著。
可惜他不會彈,不然此情此景他肯定要坐下來好好彈上一首。
“這是?”
陳宇挑起眉頭,發現鋼琴的右側似乎有一條隱約的細縫。
伸手控制著煞氣,對著那跳細縫向外一拉。
一封信出現在鋼琴的暗格抽屜里。
陳宇拿出書信,看著泛黃的信封,顯然信封跟著這鋼琴一起經歷了時間之雨的沖刷。
“我兒親啟……”看著信封封面上用鋼筆書寫的正楷字跡。
已經將信封中的信拿出一半的陳宇短暫的在原地愣了一會兒。
自己沒有父母,自己這算不算被占便宜了。
無所謂的將信封放在一旁,陳宇開始讀起了書信。
我兒子書,我與你雖是父子,卻沒曾想有一天我會用這種方式想要與你溝通。
自你出生,已經十八年過去了。
我老了,你也一轉眼到了需要成家立業的年紀了。
為父是個音癡,雖沒有那些天眷之才的天賦異稟。但卻有像他們一樣的的鴻鵠之志。
可惜為父空有志,卻終究敗給了天命。
自認為作為人父,子承父業理所應當。卻從未考慮過子書你的感受。
我不是一個好琴師更不是一個好父親。
讓你背負了十八年所不應該背負的命運與理念。等你離開后為父才明白你真正想要的。
可笑啊,可悲啊,可憐啊。
為父后悔了,但卻什么都挽回不了,子書啊,為父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眼了。我念你念的心慌。就連你母親這幾天也是天天以淚洗面。
今天就是你十八成年禮了,為父知道你喜歡這西洋琴,念了很久,特地給你買下了。
雖然沒碰過西洋玩意,但作為琴師既是琴又怎么能說不會呢。
為父研究了一天的譜子,可算給弄明白了。看來為父的資質還不算低的過分。
為父在房間里彈了一首你最喜歡聽的曲子。聆音念子啊,為父在琴音里看到了你的影子,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原諒了為父。
可是為父卻沒辦法原諒自己……若是有下輩子的話,也不知道子書你還會不會選我這個差勁父親。
父陳子林至兒陳子書的一封信。
一九六三年六月三日。
陳宇蓋上了書信,看著鋼琴邊上的椅子仿佛看到了陳子林痛失愛子后,在兒子陳子書的房間里彈了一整天琴,一夜白頭的場景。
所有的一切最后在一場大火下,畫上了句號。
陳宇拍了拍已經不是很牢固的琴身。
感受著從琴身散發出來的煞氣。
這琴上附著的不是鬼物,只是因為痛失愛子,死后老人的一道思念的執念罷了。
至于簡介上所說的詛咒。